林落长睫微颤,眸光稍显暗淡,垂下头来看着地上,不再言语。齐煜看她略有难堪的模样,正欲作罢,她却俄然抬开端来,道:“这是我欠你的,今后自会了偿。”
她还没说完,就见林落摇了点头,嘴角悄悄勾了勾,她的眸光放得长远,在暖色的月光下显出几分幽魅。林落没去看她,声音缓缓道来:“十岁那年,我得了一场病,病中差点死去。是师父师娘四周求医,竭尽尽力才救了我,可当我醒来后,我发明我对之前很多事都记不清了。印象中最为深切的,是我被一双手牵着走入了林家,那人将我拜托给了师父和师娘,然后就走了。”她顿了顿,“除此以外,再无其他。”
夜深露重,唐谷溪将披风系在了肩上,身上公然和缓了很多。她扭头看看林落,笑道:“多谢啦,师父。”
“哎――”齐煜扬起调子,看着林落,“你此话我但是冤枉啊,明显是林寻整日非要粘着我的,我可没想带他四周乱逛……林女人说话,可不要殃及无辜呀。”
“那你和她一起去好了,为何必然要叫上我?”
“冷了?”林落扭头问她。
“童心未泯又如何?总好的过未老先衰吧。”
“被一小我?”唐谷溪满心迷惑,“那人是谁?”
说罢,二人就走出了亭子,欲回房去。刚下了门口的台阶,就见林寻和齐煜从院子一侧的月门走了出去,两人刚从夜市上返来,林寻正在滚滚不断地议论街上好玩的物件,一时并没有重视到她们二人。
齐煜笑了笑,“女人公然利落,那就这么说定了,明日未时,后山相见。”他微微躬身,拱手道,“女人好生安息,齐某这就归去。”
“你信也好,不信也罢,我能说的只要这些。”
“别叫我师父。”林落声音很轻,眸光还是望着火线,“两月以来,我还未教你任何武功,怎敢妄称师父?”
脚下的残荷在月色下焕然发亮,不管内里夜市上是如何欢娱热烈,在这偌大的将军府中,倒是冷僻到了顶点。固然承蒙齐昭将军的宠遇,可毕竟是寄人篱下,不比家中清闲安闲。她昂首望向天空中的圆月,思路仿佛在垂垂飘远……
齐煜悄悄摇了点头,“你瞒不过我。”
“会的。”林落点了点头,“对于你,会的。”
林落的目光从他身上收回,回身正欲回房,却在刚迈出步子时,手臂被人一把抓住。她反应敏捷,还未转头,手便撤回并且同时迎了出去,一掌重重地击在了齐煜臂上。
“不晓得,师娘从未奉告过我。”
“为何?”
“林落?”
“我早就承诺她的,不能食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