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才两三天,如果此后呢?此后那谢铃儿,该会如何放肆?
“娘娘是想听我们路上的故事?”
石茵从花厅出来后,失魂落魄来到假山处,面前的一池碧波娇媚柔情,池边的落叶纷繁扬扬飘到水中,仿佛一幅落花流水的伤感之景。
“嗯。”骆王妃缓缓点头,嘴角始终绽着一丝笑容,“不但如此,本宫……还想听你的故事。”
她凭甚么在此,她恬不知耻地跟着表哥,不羞不臊地住在林家,她何德何能?
“可都说好了?”
从师娘那边没获得反应,只得收回目光来,却在这时,心中冒出一个动机:林落和师娘也太像了……二人虽无血缘干系,可神态言行却如出一辙,不愧是被对方从小调教大的。
“无耻,无耻!”她咬牙切齿道,一手捶在假山上,指甲用力嵌入了石灰中。
她用力盯着水面上的残叶,浑身绵软有力,眸光暗淡无色,不知不觉,眼里竟被泪水充盈,一滴一滴落在那水面上,敏捷溶进池里。
丫环仓猝拿过一个坐垫,放在了那把椅子上,几近紧挨着骆王妃的座。
唐谷溪一起跟着叶瑾云来到了花厅,心中一向忐忑不安,一来为方才铃儿和林寻之事,二来不知师娘为何叫本身过来。遵循方才骆王妃对本身的态度,她说是因玉玺之事才对本身感激万分的,可那林寻何尝不是将玉玺带返来的人?师娘为何不叫他呢?
唐谷溪心中有些发紧,只觉一层冷气在周身环绕,她内心佩服师娘,又惊骇师娘。不知怎的,明显才见了两回面,可仿佛面前这个妇人,已经跟本身熟谙好久了似的。
见她发楞,骆王妃又道:“林落和林寻外出两年,一边游历一边寻觅本宫叮嘱要找的东西,天然……另有你师娘要找的东西。现在他们回归,不但将宝贝安然带回,还带来了你和铃儿。铃儿的事,我大抵已经传闻,只要你,唐女人,你从盛歌而来,跟从他俩时候最长,并且……听闻你家中还出了变故,不知你是否愿将统统事,对我二人报告一遍?天然,如有需求,本宫和你师娘必然大力互助,不会让你白来这一趟。如何?”
“说好了。”
……
想到林落所说的北国旧事,二十年前的绝壁勒马,死里逃生……心中也尤其感慨,若非面前之人有莫大的勇气和魄力,也不成能现在会好好站在这里,从烽火与马蹄中返来的叶瑾云,即使只是一个荏弱女子,可也有坚固不拔的心力。
石茵从地上站起,本想来叶瑾云身边站着,可见姨母对本身使眼色,便知她不想本身在此处,只好低头退了出来。
“我的故事?”唐谷溪更加迷惑,不由得去看师娘,却看到师娘脸上无任何神采,定定地看着本身,仿佛也极想听这个故事。
再说铃儿,也不知她现在如何了。她本日是头一次见师娘生机,又是和铃儿有关,不知今后……师娘会如何对待铃儿?这个林寻,不但没能告终本身心愿,反而将她也拉入了火坑,想来便感觉本日实在倒霉。
这个动机让她顿感毛骨悚然、诡异无常。
幸亏姨母还向着她,幸亏另有姨母,可有朝一日,林家终归是林寻的,姨母对她的正视又能持续多久呢?
“传闻,你们此次路上产生了很多事,本日我和你师娘都在,也无旁人,唐女人……无妨对我二人说说?”骆王妃看着她,又道,“林落的事本宫也晓得了,林寻现在又不便利,以是……只得请唐女人来讲了。”
石茵蓦地转头,一眼瞥见了李青峰。眸光刹时变得暗淡,不知是绝望还是轻松,不想在他身上多看一刻,淡然收回了头。
排闼而入,骆王妃已安然入坐,随行的丫头在一旁泡茶,石茵则蹲在火线的地上,将小火炉烧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