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姐妹们……都走了？”白衣女子动了动嘴唇，有气有力。
“你曾经，也想要杀了我吧？”
“……”
“但是……但是王后并不想见你啊。她和丞相大人早已说好了，把四蜜斯留在后院，除衣食起居外，不得外出，也不得让外人入内……”
……
“是啊，”她又嘲笑一声，“你也别无去处了……如果另有去处，恐怕你现在也早就走了吧。我真是高估我本身了，大难临头，身边竟一个也不剩……”
花宁坐着未动，眸中的猩红垂垂隐退下去，重回一派冰冷僻淡，渐渐抬起目光，睨上了水心的脸庞，凝睇很久。
花宁扯了扯嘴角，似是苦笑了一下，眸光淡淡落在桌上，“我如何不认得呢……当初我逃到夜芜郊野时，不是你派人出来策应的我吗？”
水心不再说话，园中一派沉寂。
连廊的绝顶，呈现了另一个女子的身影，她也是一身素净衣裙，只不过比拟起底下的白衣素裙来，显得更加粗糙一些。既不像下人丫环穿的，也不像府中蜜斯穿的，可非论如何，再粗制滥造的衣裳穿到她身上，也别有一番风味。
“这……”
蓝衣女子站到她的身后，轻启双唇，欲言又止。
“花宁姐姐？”水心莫名感到了一阵不安。
说罢，他雀跃走了过来，袍子一掀，在中间凳上坐了下来。
“哼，你管人家在那边了，人家现在又当回了四蜜斯，哪儿有我们这些丫环评头论足的份儿……”
“想把我五马分尸千刀万剐碎尸万段……是不是？”
听到这一声沉吟，面前的男人步子怔住，面上先是呆了一刻，而后俄然灿然笑道：“盈姐姐，没想到你还记得我的名字，我原觉得，你这一病就病了三个月，又是好几年不见，你该不熟谙我了呢。”
花宁微微皱眉，呢喃一声：“白羽？”
蓝衣女子低头沉默，抿了抿双唇，柔声道：“但是水心……也别无去处了。”
但是即使如此，如果细看的话，模糊能在她的身上看到绰约之美，任大病小伤也反对不了的精美五官，艳美多娇。
二楼的连廊上，两个丫头躲在圆柱前面细碎地说话，不过很快，在看到一个淡蓝色的身影从长廊走来后，她们忙拿起手中的东西，回身走开了。
“水心……”
“你说是也无所谓，这人间想杀我的人太多了……纵使是他！也一步步将我玩弄、思疑、丢弃……他从一开端就骗了我，可悲的是我……实在早就晓得，早就晓得他对我心不诚，可还是对他放松了警戒。”
“……”
后花圃的石凳上，坐着一个素衣白裙的女子，她容颜素洁，不施粉黛，眸光平淡地望向火线，在视野的绝顶，一树的木槿开得残暴，妖艳多姿，旖旎秀美。比拟之下，她的容颜惨白无光，暗淡失容，像是被抽干了浑身元气，一副荏弱的委靡之态。
“水心，我要去见王后，”花宁说道，“我必须见她一面！”
“若非如此，父亲也不会废了我的武功，我也不会被文王后所丢弃……他们用我之时，视我如珍宝，不消以后，就弃之如草芥……和他一样，他们都一样！”她一掌拍在了冰冷的石桌上。
“那又如何？归正她也没了武功，现在大夫人二夫人皆在，丞相又听这二位夫人的，我们何必怕她呢。”
“……恨，也不恨。”
“你看，她又坐在那处呢……”
水心干咽了一下，柳眉微锁，满含担忧地望着她，默不出声。
“花宁姐姐！”水心忙坐在一旁，抓住她的手臂，摸到的倒是如寒冰般的手指，她的心头不由微颤，“花宁姐姐，你大病初愈，才刚下床几日，还是不要起火了……内里风凉，水心这就扶您回房去，走吧，花宁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