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萱听到这二人的轮番进击,神情也不由也严厉起来,她望着苏宸的眼睛,怯怯地摇了点头。
也罢,这芳香满园的风景,也只要心境好的人才有福分抚玩。
苏宸的面庞格外温暖,双手握住她的手,一双星眸泛着亮光,咧嘴一笑,“你的意义是,你承诺我了?你终究承诺我了……小溪,明日我便跟父王说去!”
游赏得尽了兴,三人走到一处水池边,一一坐了下来。气候微凉,使得身下的青石也生出凉意,不觉有几分冰寒。几个树木环抱于此,掉落的橙黄叶子有的变成酡红的色彩,狼藉漂泊于碧水之上,清幽万分。
御花圃中,秋菊开得极其残暴,清爽醉人的花香阵阵传来,若非是在春季,必然早已蜂蝶纷飞、一派繁华了。除此以外,另有香气刺鼻的迷迭香,晶莹油润的金花茶,纯白纯洁的木芙蓉……皆是春季孕育的花草,残暴夺目,五彩纷呈。
“看,你看他!”若萱也不甘逞强,当即指着苏宸向唐谷溪控告,“每次都那么凶,越来越像父王!苏宸哥哥,你若今后担当王位,那老了就是父王这个模样……”
“苏宸。”
脚下是弯曲折曲穿于花草间的小径,光滑的鹅卵石高雅洁净,青石板铺成的台阶井然有序。这片御花圃不大,位于后宫几个宫殿之间,可景色倒是美好非常,澹泊安好,在这暮秋时分离步于此,便是再好不过了。
“想我的事?何事?”
“别说了。”若萱迅猛地站了起来,身子在秋色中显得有些薄弱,她的脸上没有神采,转过身疾步走了,没再看他二人一眼,也没再留下一句话。
唐谷溪两眼一闭,泪水悄悄滑落,重重地点了点头。(未完待续。)
“对,我差点忘了这回事。”苏宸俄然想了起来,转头说道,“若萱,不管你听或不听,这话我都是要说的,你谷溪姐姐说得对,人若爱人,必先安身。人若死了,那就甚么都没了……你可听过前朝一个故事?”
苏宸说完,悄悄凝睇着若萱,和顺隧道:“若萱,并非王兄打单你,而是确有其事。天然,事有别离,人亦分歧,可事理倒是一样的……王兄何尝不想让你欢愉,让你与心中之人长相厮守?可如果你的情领悟为他带来杀身之祸,你还要持续吗?既然有始无终,何不早早收心?”
不远处的红叶前面,传出了清脆欢畅的笑声,唐谷溪和若萱公主并肩而行,二人兴趣相投,谈得不亦乐乎。而身后缓缓跟着苏宸,固然沉默着不说话,可听她俩谈笑也时不时暴露笑容,三人气定神闲,谈笑风生。
而唐谷溪听到此话,身子却禁不住颤了一下,面色蓦地怔住了,就在此时,心底伸展出无边的惊骇,令她只觉重新凉到脚。苏宸何故说出如此厌世之言呢?甚么叫“郁郁寡欢,不得而终”?
若萱怔了怔,没有说话。
唐谷溪望着她走远的身影,眉间染上一层难言的忧愁。
“我就只是说了一句嘛,你又何必那么当真呢?”若萱嗫喏道,不由满腹委曲,扭过甚去不出声了。
她的话刚一出口,苏宸就变了神采,摆布四看一下,回过甚来盯着若萱,沉声道:“你都多大了,为何还是分不清何话当讲不当讲,这话如果被父王听去,方才恩赦于你的全白搭了!并且我奉告你,别在我面前提这个,你是体味我的,我这辈子如果被困于高墙当中,那后半生必然是郁郁寡欢、不得而终……”
不知不觉,唐谷溪来到了本身身侧,脚步没有半点声响,言语也极轻。她缓缓蹲下身来,眼睛与苏宸持平,如炬的目光紧舒展在他的脸上,当真地说了一句:
苏宸脸上的神伤不比若萱少,他回过甚来望着面前的那一汪池水,神采暗淡落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