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谷溪红着眼圈盯着他,目光如剑,声音因冲动而显得有些颤抖:“你方才说,我遮讳饰掩?林寻,我问你,莫非你和你姐就没有瞒过我任何事吗?那方才林落的反应又是为何?别奉告我是我多心了……”
二人相视一眼,皆笑了起来。
唐谷溪见他如此,心中的慌乱反而消逝了,底气颇足地说道:“你凭甚么问我,我又凭甚么要奉告你?我的事情……我想说便说,不想说便不说。”
只见铃儿正蹙眉望着他,脸上有一丝不解,也有一丝悲伤,另有一丝怜悯,却甚么话都没说,只等着他来开口。
说到这里,她俄然愣了一下,面染桃红,杜口不言了。
“我……我只是随口一说,并不是阿谁意义。”林寻不敢迎视铃儿的目光,垂下了头,“我看啊,这几日便是忌口日,真不该胡胡说话的。昨日她才说错了话,使得我姐悲伤,本日我便说错了话,使得她悲伤……”
因为只要那样,娘亲才会兑现当初对师姐的承诺,由此,也不孤负林落前半生的辛苦了。
“你为何要急着与我们抛清干系?”林寻皱起眉头,“你想留在这里,大能够说出来,不必遮讳饰掩,我和我姐又不会勉强你。再说了,宸王子人那么好,对我们又有恩,我俩怎忍心将他的心上之人带走?”
林寻站住脚步,却并未转过身来,身子生硬。
林寻沉眼听着,仿佛也是这一番事理。任何事让铃儿一讲,老是能有真知灼见,如此一来,仿佛也柳暗花明又一村了。
他说完,便不再看她,转过身,缓缓朝前走去了,心中五味杂陈。
“不管是昨日的谷溪姐姐,还是本日的林寻哥哥,都是气头上说出的话。”铃儿悄悄道,叹了口气,“气字头上一把刀。你二人并未想着伤及对方,但是最后,却恰好都伤到了……”
他说这话的时候一向没有昂首,实在真正想说的是:
她俄然认识到又说错话了,神采腾地红了起来,忙解释道:“我是说……如果有一****真的产生不测,那也是我一人形成的,与你们……无关。”
林寻干咽了一下,没有说话。
唐谷溪脚步一停,蓦地扭过甚来,目光锋利盯着他,“你到底要做甚么。”
事到现在,他和师姐不想逼她走,但是当初带她走也并非只为了娘亲,还为了另一件事……只要她能随他二人回到西州,让娘亲与她相认,那以后他便会和师姐助她分开,到时她想去那边便去那边。
唐谷溪背着双手,挑挑眉,转过身来望着暮色中的天井,深吸了一口气,声音中带着些雀跃,“第一,我并未筹算去处大王讨情,本蜜斯固然一贯有勇有谋,但遇事还是知分寸的。若不是若萱公主想出的好体例,大王也不会口下包涵,并且……这都是苏宸的功绩,我可不想去抢功……第二呢,大王对我的好,我也感到很奇特,不过我想,必定是因为我顿时要与――”
三人在门外冷静立足,你看我我看你,不知该欢畅还是该哀痛,不知该笑还是该哭,就那么对视了一会儿,俄然都笑了起来。
“这么说,你本日进宫去求大王了?”林寻斜着眼睛望向她,声音用心拉长,“不容小觑啊大蜜斯,看在大王前次对你恩赦的情面上,趁热打铁公然有效。不过话说返来,这位大王可真是奇特,明显为他着力最多的是我和我姐两个,为何最后却恰好独宠你一个?”
见林寻脸上更显烦闷,铃儿俄然神采一变,粲然笑了起来。
林寻还是没说话,却俄然放下了手来,松开了她的胳膊。目光直直盯着她,满眼萧然与落寞,点了点头,声音带着股苦楚:“你是感觉,现在宸王子对你很好,你谁都不需求了是吗?我们这些人……我、我姐、铃儿另有齐哥哥,对你都是可有可无了……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