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别二位将军后,苏宸紧接着来到了荷花苑,顺着游廊刚跨入门内,还未走到房门口,便闻声了林寻的一声惊呼:
“如果你要去,那……那我也去!”
玄月下旬,动静已经传达宫中,但是因侯府和相府的婚事,这便被大王压抑了下来,无人提及。要说两个府里的后代结婚,本不该担搁了军中之事,可谁让此中一个便是紫阳长公主呢?大王念及兄妹之情,是以才作出让步的。
齐煜的神采蓦地变更,呆了一刻后,噌地一下从座上站了起来,目光紧舒展在苏宸脸上,仿佛要把他看破。双眉紧皱着,仿佛不敢信赖方才听到的话,但是心中却不知是喜是忧,还是惊奇……
此言一出,屋内统统人都怔住了,齐昭和司马将军瞪大了眼睛,叶英也满目惊诧,目瞪口呆望着苏宸,一时忘了言语。
虽说自古凉禹参军的女将士不在少数,何况林落又是有勇有谋之人,上了疆场难说没有巾帼不让须眉的风采。但是此事如此冒昧,还是令他和司马将军吃了不小的一惊。
大将军的面庞整天庄严,虎帐西征,阔别故里缺衣少穿,而此次又是打击为主,必将会打入乔疆内部。寒冬将至,祢息人自不必说,整天以马为伴以风为衣,过惯了天寒地冻的日子,而乔兵占有着火线上风……这一仗,想必会很难打。
婚事一过,兵部便开端兼顾出征一事。
苏宸叹了口气,背起双手,沉声道:“父王今早才奉告我的,说是……想要林落换上戎装,随武贲军出征。实在,我感觉父王此意,是想要将林落留在凉禹,入宫为他谋事,不过想来父王也晓得,林落定不会入宫,以是……才想出了这个别例,临时将她拖住。”
接下来,便是唐谷溪的声音:
“我没疯,既然林落要报大王的恩,那我也报大王的恩!我三人一起同业如影相随,现在跟你姐分道扬镳,万一起上出了事可如何是好。”
不过也是,林落一年多之前就曾在宣阳城出了名,花宁又叛变他逃回了凉禹,现在出身明净又技艺绝佳,还为父王所信赖的女子,便只剩下了林落。
“让你来何为?”齐煜还是不急不忙的模样,挑起一只眉望着他,心中却在不满于苏宸现在的表示――大战期近,竟还不收转意来。
齐煜没再说话,如炬的目光从他脸上移开,怔了半晌后,回身疾步走出了门外。
好久之前他就担忧的,现在还是成真了。
“姐,我没听错吧,你真的要去!”
西境的探子又来报,乔疆和祢息人交昔日趋密切,练兵场上到处可见祢息的人马。
面对齐煜的漫不经心,苏宸剑眉微蹙,深吸了一口气,恨恨道:“父王成心让林落留下来,跟着武贲军出征!”
祢息族本来是大陆西北部名不经传一个小族,不管东西南北边疆,近似的小族不在少数,是以五个泱泱大国也没有把他们放在眼里,更别说这个多年来臣服于乔疆、以游牧为主的小型部落了。
苏宸面色一僵,脚步快速一停,立在那边没动。
这一日,司马将军来府中拜访,二位老友聚在堂屋闲谈,在坐的另有齐煜和叶英。出征令已下,因为情势告急,又迟延了半月之久,是以出征也出得仓促,三日以后便要出发了。
“你、你说甚么?”齐煜又怔怔地问了一遍。
“苏宸,你这是要……”齐煜面上有些错愕,正欲发问。
父王果然因为落空了花宁,便把重视力放在了林落身上。
见齐煜不说话,苏宸有些急了,“你可晓得,父王让我来做甚了?”
“那……殿下不如快去问问林女人,如果林女人执意不肯,想必大王也不会难堪她吧。”司马将军也站起来,模糊有些担忧,“怕就怕在,大王情意已定,难以窜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