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屋内,林肃与叶瑾云站于床侧,表示林落躺下。林落不知何意,又正逢头昏脑热中,一时懵懂,便照做了。
林肃等人走了出去,转过身,一眼看到了榻上身着单衣的女子,她面色如纸,描述蕉萃,然眉宇间尚保存一缕豪气,漂亮仍在,桀骜不灭。
“夫人,老爷,您二位稍等半晌,我去去就来。”
“老爷,夫人,您二位就别难堪小的了。小的进林家这很多年,一向仰仗夫人老爷及骆妃娘娘的恩典,才得以管家自居,苟活于本日的。您二位,又何必在本日难堪于小的呢?”周伯幽幽叹了口气,“别说是西州,就说这宛都城,神医也不在少数,通这毒性之物的,亦不在少数。而小的弃医多年,与他们比拟,那便是不值一提啊。”
说着,她上前去,将林落扶在了软枕上。
林落自小不在西州,可周伯对她的爱好,那是远在林寻之上的。每年返来,即便就那么几天,周伯也会带她上街去玩,买各种好吃的,仿佛亲孙女普通对待。现在,林落受毒躺在床上,周伯怎会坐视不管、置之不顾呢?
“如何,话也听不明白了?”叶瑾云的声音里听不出任何情感,“让你躺着便躺着,都这副模样了,还想下来何为?”
“寻儿,你先带溪儿与铃儿出去。”林肃回身对林寻说道,“未有我答应,不得出去。”
新年的头一天,林宅高低,却感受不到一丝一毫的喜气。若说独一的可喜之处,那便是林落返来了。
“还请落女人,闭上眼。”(未完待续。)
“哎……”
话说至此,唐谷溪也不好再问,只得懂事地点点头,同林寻二人出去了,掩好门。
“周爷,”叶瑾云叫住了他,“多谢您了……多谢。”
想至此,周伯心中明朗如镜,再也不犹疑分毫了。
周伯苍眉微皱,没有出声,半晌,叹出一口气,走出了门外。
漱石园内,唐谷溪正和林落说着话,不过量时,就闻声院里有叫“爹、娘”的声音,一想,便知是师父师娘来了。
“不要下来。”叶瑾云走近她,又反复了一遍,“不要下来,好好躺着。”
而对于她出身一事,则更不知该如何与林落劈面谈,只好佯装粗心,扯开话题,将此事绕了畴昔。
“还不快出去?”林肃面有厉色。
“醒了,师父,师娘,快出去。”唐谷溪忙让进屋里。
周伯说罢,面色果断,朝他二人微微作揖,回身走向了门口。
林寻的心结在于,师姐返来,还未和他说上一句话呢,便被唐谷溪和爹娘各占了去,一个聊完一个聊……把他晾在了一边,成了个无足轻重之人。想来便感觉倒霉,好歹这两年,也是他陪在师姐身边的,现在想慰劳两句,反而连个机遇都没有。
门外,林寻三人朝外院走去,闷闷不语,各怀苦衷。
听他道完,林肃与叶瑾云皆不发话,面上风轻云淡,仿佛笃定周伯最后必然会承诺他们似的。
只要能救了落女人,那他赔上性命又如何?一把老骨头了,还在乎这短短几年的寿命?更何况,夫人老爷待他有恩,骆妃娘娘更是恩重如山,林落是娘娘带过来的孩子,即便与她无半分干系,那也终归是她的人。当初他为骆妃所救,本日还她也是应当的,哪有推让的事理?
“夫人。”周伯的声音沉沉响起,带着一丝沙哑,微小却又果断,“您别说了……小的,去。”
现在,她正扭着头,痴痴望着他们。
只见周伯拿出一个匣子,走向了榻沿。
唐谷溪心口一紧,正欲说甚么,只闻叶瑾云一声“别动”,林落便停在了那处,身子不动了。
一闻“死”字,周伯浑身一颤,身子几乎不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