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在平时,这一脚是毫不会形成任何结果的,也许还未出脚便被林落躲了畴昔。可偏巧那日,林落自师娘房里出来后,一向心神恍忽,苦衷重重,加上身子初愈,另有很多不便之处,现在见石茵倒地,知她本不会武功,心中略有愧意,便毫无防备地伸出了手去,未曾想,会被她一脚踢中……
“是……是你先脱手的!我知你会武功,方才为何不躲?你别想赖在我身上,我只不过踢你一脚罢了,何必装得如此不幸?让人看了,觉得我石茵对你如何了……”
林落被她猛地捏起手腕,应激性地握住了拳,双眉微皱,眸光一聚,蓦地向前推去。
唐谷溪视野一僵,顿时变了神采,大惊不已。
至一束花丛间时,透过枝叶藤蔓,她模恍惚糊看到了火线的影子。只见不远处的六角亭内,石茵正半跪于地上,一边痛哭地怒骂着,一边对地上之人拳打脚踢。
侧耳一听,方知是石茵的声音。
她吼怒着,压不住气性,走上来抬起一脚,朝她肩上踢去。林落身子一斜,全部倒了下去。
石茵神采骤变,气愤转为惊骇,无措地看着跪在地上的林落,一时不知如何应对。
那人,岂不是林落!?(未完待续。)
“我晓得你恨我。”林落面色俄然规复过来,眸光安静,仿佛炙热的星火刹时暗淡下去,只余下深水般的喧闹与宁静,“你恨我,因我把林寻从你身边带走,你恨我,因我将被你视为眼中钉的铃儿带来了,你还恨我,因我夺走了家中本该属于你的职位……但是石茵,你错了。”
林落顷刻如泥塑般立在那边,转动不得,面对这突如其来的一耳光,面对石茵的正面挑衅,最早激起她的不是气愤,不是吃惊,更不是怯懦,而是茫然。
这处,唐谷溪刚从师父那边返来,一边拿着剑在空中比划,嘴里念念有词,一边顺着鹅卵石的甬道往回走。穿过这片园子时,忽闻得不远处传来哭喊声,便止住步子。
说着,她涕泪肆流,拿起地上的剑来,跪下去,对着林落猛戳,状况近乎猖獗,“你装甚么好人,装甚么好人!谁不知,你才是最故意机之人,你打着林家的算盘,打着表哥和师娘的算盘,他们……全被你蒙骗了!”
石茵见她如此,更加怒从中来,羞愤难当。
地上之人身子伸直,紧闭双眼,不竭嗟叹。
谁知,才走数步,便停在了那边。
本来,她不想去管石茵的事,可无法心中猎奇,又因白日闲来无事,挡不住迷惑,便循着那声音走了畴昔。
越想越气,越想越委曲,胸中的新仇宿恨,一下子汇涌过来,她边哭边道:“都是因为你,都是因为你!你为何不死了去……为何不早早死了去,林落,从我被姨母接过来头一天起,你就给我上马威,若不是你,表哥也不会不睬我……你知不晓得,那年中秋,我破钞多少心血,才为表哥寻来海岛上盛名已久的宝贝,他口口声声念叨了好几日,我都记在内心了,托人去探听、去大班……但是、但是却被你一句话,全付水东流了!他只听你的……只听你的,都看不见我做的……我的一腔心血,因你全白搭了!”
“吃你的醋?”石茵嘲笑一声,见她无多余反应,便胆小起来,厉声反问,“你也配?林落,你只不过是姨母手中一个傀儡罢了,真拿本身当林家人了?无妨想想,姨母为何独对你严加练习,为何独对你委以重担?你觉得是在赏识你?别做梦了!若非姨母另有目标,临时用得着你,她才不会顾恤你半分!”
石茵昂扬翘着下巴,两道粉嫩的薄唇绷成一条线,美丽的小脸上尽是讽刺,暴虐的目光从眼眸当中射出,直直刺在林落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