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甚么事!
在叶瑾云昏黄的泪光里,王后说完最后一句话,便闭上了眼睛。
“就叫她,相思吧。”
叶瑾云咬紧牙关,强忍着眼泪,为王后的临蓐完成最后一道工序。
叶瑾云看了一眼公主,笑了笑,眼泪落在包裹上,悄悄道:“王后,为她取个名字吧……”
“王后,是个公主。”叶瑾云舒了一口气,将婴儿放在事前筹办好的包裹中,满含热泪地递到王前面前。
而现在,她却俄然停下了马车……
“快走啊!不要管我,快走!庇护好王后!”刘元声嘶力竭,眼泪如涛涛的南溪之水滚泻下来。
“他们当真要赶尽扑灭……”话毕,一行清泪从王后眼角滑落。
王后眸光微动,惨白的双唇颤了颤,嗓子里传出孱羸柔嫩的声音:“红豆生北国,春来几枝。愿君多采撷,此物最相思……”她最后将目光移到婴儿稚嫩的脸上,此时,万籁沉寂。
叶瑾云刚舒缓下来的心当即又被提了起来,她一手翻开侧面窗口的帘子,摆布环顾,看到刘元正畴前面麋集苍翠的树林中跑了过来,他浑身泥水,神采镇静,嘴里还在喊着甚么。
“是……王后。”
――她们来到了绝壁边上。有道是,天无绝人之路。莫非,连上天也不放过她们吗?
“瑾云姑姑……快走!快带王后走――!”
王后挤出了一丝浅笑,已经消逝光亮一片暗淡的眼睛里又重新燃起了一把洋火,她凝睇着本身的骨肉,近在面前,却像天上的云彩那样悠远。她抬了抬手,毕竟再没有力量抬起来。
他的五官扭在一起,几近是在倒下的那一刹时,扭头大喊道:“快走啊!”
“你快过来!刘公公!”
“刘公公!”
歇息了一夜的马吃了良草,饮足了地上的水源,便一触即,迅向前奔腾而去。苍茫大地上,岌岌可危的马车在刘元的视野中越来越远,越来越恍惚,最后成一个小点,消逝在完整亮起的天涯绝顶。前面追兵的马从他耳边、从他身上纷沓而过,混乱沉重的马蹄声变幻成了他生射中的绝响,也消逝在了茫茫的天涯。
春日的嫩柳被风拂过,地下水草在初阳的晖映下,明灭着即将逝去的露水。马儿的嘴里出一丝哭泣,眼角凝集了一滴浊泪,身后是它的同类们清脆、逼近、最后消逝的叫声。混乱不堪的马车被五匹棕马团团围住,氛围温馨得没有一丝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