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有如此,才可替武贲军复仇,才可真正查明齐煜和苏宸的下落。倘若彼时,他们真的骸骨无存了,那她也认了。
铺好纸后,她提起了笔,十三娘坐到劈面,为其换茶。
十三娘正在折叠信纸,忽见她神采顿变,行动诡异,不由问道:“女人如何了?”
“唐……唐女人!”
唐谷溪扶额,拍了打门。
还好,她及时返来了。
“嗯,分开宛都时,还是正月尾,现在已是六月初了,春去夏至,一别数月,师娘……该想我了。”
“师父师娘……都还好吧?”唐谷溪面有愧意。
“是啊,要不说女人返来的恰是时候呢,再迟半个月,连公子的丧事都赶不上呢!夫人和老爷拖到本日,也是因女人啊。”
“除了师父、师娘、林女人、林公子和铃儿女人外,另有谁?”
想至此,她脑中俄然电光石火闪过一个动机:怪不得大王子近些年不涉足朝政,更不参与夺嫡,因为他……因为贰心中有愧于大王!他与姑母之事,便是他最大的一个把柄,最大的一个心结。单此一件,便可将其置于万劫不复,哪另故意机去对王位虎视眈眈?
“蜜斯。”玉蝉抱着承担跑了过来。
去找北国的旧臣,他们会帮你……
提起上元节产生之事,氛围不由有些沉重,十三娘适时住了口。
唐谷溪的确高兴,她本觉得,林寻和铃儿的婚事必然办了,没想到,师父师娘竟还在等她……拖到现在,想必必然是没法了。
“林寻要结婚了?”
“无事,无事……”唐谷溪微敛眼眸,捏起了桌上的茶,一饮而尽。
只这一瞬,她茅塞顿开,不由感到心神镇静,筋骨全通。如此,她只需把心机放在四王子身上就好了,大王如此正视他的四儿子,她偏要将他的四王子拉下水!
十三娘莞尔,点头道:“是啊,女人另有家里的事呢。归去吧,别让你师娘和师父担忧太久,只要女人好好的,莫再像上回一样……”
“我不累……”玉蝉小声说了句,跟了上来。
唐谷溪微微一笑,没说话。
十三娘略略一怔,“女人这就要归去?”
凉禹的事可临时放一放,没了赵候,她轻松了很多,也果断了很多。只是西州的朝政……
“十三娘,我走了。”她起家。
玉蝉看出她神采的窜改,也没再问。
唐谷溪凝神一想,道:“另有周伯,是管家。有董云鹤与董默笙两兄弟,是师父的弟子,不过,自我分开那日,他们就离家远行了,不知所为何事。另有……昀师姐,以及她的女儿,林寻的小表妹,石茵,另有师父的另一个弟子,李青峰。”
丧事期近?
唐谷溪眼眸一亮,一手按在了桌上。
她要给姑母说三点:第一,武贲军战况,齐昭战死入殓,苏宸齐煜灭亡可疑。第二,她承诺了为骆氏一族谋事,却不代表她要单身犯险、去争那不属于她的权位,她要复仇,可她毕竟是个炊火之人,要想保住骆氏一脉,独一可行的体例便是:助太子烨炫登上王位。第三,问那位西州将军的事……
“多。”
开门的公然是周伯,见到她后震惊不已。
唯有太子即位,才可保住骆家血脉,不管王妃情愿与否,他必须登上王位。只要骆王妃和太子权倾朝野,她才气借助西州雄师之力,结合凉禹之力,共同抵当乔疆。
唐谷溪倒吸一口冷气,回了回神,却又转念一想,听他前次的言语,那必是对姑母眷恋不凡了,即便说不上情深义重,那也是心有所系了。如此,他定不会做出伤害姑母之事。
说到厥后,她的声音弱了下去,垂垂有一丝不耐烦。
正在迷惑间,师娘的话俄然在耳边响起:拿着玉玺,去一个个找北国的旧臣。他们会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