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陵君,内里有人来找你。”婆子将唐谷溪和玉蝉带至门口,在屋别传话。
“是……”那婆子扭头,见唐谷溪抿着嘴笑,对她摇了点头,她便回道,“安陵君出来看看便知了,是您一名故交。”
“那我呢?”
“唐女人,你就让我跟你走吧!跟着你,玉蝉就好似还在蜜斯身边一样……玉蝉会像服侍蜜斯一样服侍您,不管成果如何,不管女人此后变故如何,玉蝉皆认!玉蝉绝对不离不弃!”
“好了,走吧。”唐谷溪拉开车帘,对前面的车夫道。
马车重新上路,因为担搁了好久,车夫快马加鞭,马蹄声声。很快,三人便出了宣阳城。
她对此置之不睬,不管不问,又如何对得起苏宸?
婆子忍着笑,指指角落里的唐谷溪。
“公子他答应!他晓得!”
“她已经出去啦。”
坐上车后,唐谷溪并不急着走,而是让车停在原地。她坐在车内,拿脱手绢递给玉蝉,看着她喘着气擦汗,忙活了一阵,玉蝉才安定下来。
“说罢,为何要跟我走?”唐谷溪悄悄望着她,语气平平。
俗话说,自古豪杰出少年,后生向来可畏。他和他母妃,如此对待苏寅,也自有他们的一番事理。
改过王即位后,便分了众王子的府邸封地,苏寅被封为安陵君,定居安陵郡。朝堂之人谁不知,那安陵郡距宣阳最远,为一毛不拔之地,郡城狭小,靠近边疆,以往分封,那是最不得宠的王子才被分至此地。
她顿了顿,眸光垂下,“蜜斯夙来软弱,平时又沉默寡言,总把苦衷憋在内心,不与人诉说,偶然多心乱想也不必然,此次武贲军一事……不就是如此?不然,想必蜜斯也不会死。”
“晓得甚么?”唐谷溪扭头,猛看向她,“晓得你要分开凉禹,跟我跑去西州?晓得你不顾相府高低,不顾少夫人留下的孩子,一小我潇萧洒洒地走?”
他面色呆住,眸光焕然一亮,过了很久,才喜道:“谷溪姐姐!”(未完待续。)
至于该不该将遗言之事,奉告萧王妃与苏寅,唐谷溪还踌躇不定。
“胡说。”唐谷溪轻嗔一声,扭转头来,“你家蜜斯不在了,你就要分开相府?你是她的丫环,她嫁入相府,那便将你也嫁入相府了,先不说寒公子允不答应、答不承诺,即便他答应,也没这个事理。”
“盼望……”唐谷溪苦笑一下,用心问,“盼望甚么?”
“故交?你让她稍等半晌,我马上便出来。”
“另有林女人和林公子,”玉蝉又道,“上回在侯府见到你三人,玉蝉便感觉你们非同俗人,此次归去,莫非不是要跟林女人和林公子汇合?”
唐谷溪心头幽幽一动。
府邸不大不小,却也够他母子二人居住,不似唐谷溪设想中那般寒酸。府中下人也多为宫里带过来的白叟,各个忠心耿耿,诚恳本分的。唐谷溪自进门后,便一起察言观色,看着府内清算得井井有条、清爽洁净的,也就安了心。
唐谷溪不再盘桓,当即令车夫前去安陵府。
这一句话将玉蝉噎住了。
想至此,她忽地想起大王交给她的那道圣旨……内心不由一阵发寒。也许,苏敖就是看在苏寅年幼无知的份儿上,才对他树起戒备心的吧?
玉蝉闻言,喜极而泣,不断地抹眼泪。
“行了。”唐谷溪悄悄打断她,面庞温和,拉过她的一只手来,低头沉默,半晌后,俄然笑了,“好,你也不必多说了,实在我方才……只是尝尝你罢了,谁推测,你竟说了这一大通。实在,有人在我身边,我倒感觉放心一些,如若相府里的人同意,那我天然无二话。”
“是何人?”苏寅的声音变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