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扭头看了看,忽发明中间的里屋门紧闭着,不由笑了笑,走上前来,伸脱手叩响了门。
屋内温馨如此,无任何动静。
想着,她便一阵惶恐,如果林寻出了事,她该如何给林落交代?唐谷溪蓦地站起了身,一把将门推开,大喊:“林寻!”
“你闭嘴!”屋内传来一声喊叫。
他扬了扬眉,反倒豁然开畅,抬开端来,深呼一口气,“大蜜斯,你开开门吧,我出来劈面给你赔罪报歉还不成?也显得我有诚意一些。”
“哦?”唐谷溪眉毛一挑,“甚么药?”
“难不成,我以死赔罪?”
唐谷溪跟着他的行动向下看去,目光触及到地上粉碎的小瓶和溅出来的粉末,弯下腰去,凝神细看,面有不解。
唐谷溪呢,上那边去了?
“呵。”唐谷溪嘲笑一声,撇开目光,“你林寻何时有了通医的本领了?”
林寻踏入屋内,见榻上躺着柳月萤一人,宁静入眠,除此以外,再无别人。
“这是何物?”
林寻心中生起一丝无聊,将目光收了返来,但是,就在收回目光的那一顷刻,他仿佛瞥到了甚么东西,就在方桌灵牌以后的方寸之地。
屋内又没了动静,重归于温馨。
“并非通医,而是我儿时见过这麻沸散,还见爹爹亲身用过。”林寻手握残瓶,直起了身,看着唐谷溪,语气笃定。
“我呢,方才也是被你气着了,才口不择言的,你可千万别往内心去啊。”林寻说道,回身靠在了门上,低头沮丧,“我晓得,话已出口,覆水难收,你必将会恨死我的……哎,不过恨就恨吧,能被你唐大蜜斯记恨一回,也不失为一件幸事。”
“是月萤姐姐的药瓶。”林寻低着头,淡淡道,“方才就在桌上,我拿起来正在看,却不想你一下子,惊得我手一滑……就掉了。”
“去吧。”
“麻沸散?你从何而知?”
林寻怔了怔,抬开端,抬头望着她,“我仿佛认得这药。”
“可……可我好歹也救过你几条命啊!”林寻满脸委曲,“你总不能就这么恩将仇报吧,太不近情面了。”
林寻呆在那边,面上生硬,顿了顿才回过神来。他闭上双眼,重重地呼了一口气,转过身来重新靠在门上,以支撑着身材均衡。
林寻皱了皱眉,将那瓷瓶拿起来,放于面前察看。细细想了半晌,心中有了些端倪――那瓷瓶上的斑纹之以是看起来眼熟,恰是花宁曾经交给唐谷溪的解药上,也是此种斑纹。
里屋内的唐谷溪听闻内里没有动静,又不再听到林寻的喃喃自语,心中不免多疑――难不成林寻真去吊挂白绫了?他平时看着机警,现在该不会痴顽了吧?
林寻摇了点头,端倪忧愁,目光还是聚焦于手中之物上。
他把玩动手中洁白的绸缎,目光无所事事地四周瞟着,察看起这间不起眼的屋子来。屋中安排都极其简朴,墙上挂着一架琵琶,方桌之上是她故去夫君的灵位,别的再无其他。
“你就说,要我如何你才气消气吧?”
“它应当是……”林寻又低下头,凝睇动手指上的粉末,“是麻沸散。”
“那又如何?”唐谷溪面色当真了些许,但却更加迷惑,“这麻沸散有何服从,所治何病?”
这回,屋内再次没了动静。林寻转动眸子等着,等了半晌还是不见回话,便故作大声地长叹了一口气,语气哀怜:“好吧,既然大蜜斯发话了,我便去死好了。归恰是获咎了人,活着另有何颜面?恰好呢,本日月萤姐姐吊挂的白绫还剩着些,我去看看,估摸着还能用……”
林寻先是望了一眼唐谷溪,又低下头去看地上摔碎的瓷瓶,仿佛还未反应过来,满面怔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