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冷冷地朝他瞥畴昔一眼,眸子里发射出来的目光如同寒冰,又如寒剑,直直地刺向那人。那人听罢,也无可何如,只得垂下了头不出声了。
“夫人,跟我们走吧!”
“夫人,跟我们走吧!”林寻催促道。
“我作何挑选,与你们又有何干系?”
“夫人还请出来,以防我们伤了你!”此中一个水贼喊道,接着便又抄起家伙冲了过来,前面的人随即跟上。就在林落提剑欲要反击之时,只听那女子又是一句凌厉的喝声:“我让你们停止!”
“你不必晓得我是谁,也不必晓得我来自那边。”夫人说着,缓缓站了起来,“这甲子山上,水贼之窝,年复一年被抢来的女人,岂是你们能数过来的?你们觉得,你们是第一批来这里找人的人?”她睨着他们,嘲笑了一声,“被抢来的女人不计其数,能活下来的算是好命的,那些被吓死的、病死的、想逃脱却没能逃脱而被打死的……你们晓得有多少吗?”
这回,他们的手逗留在了半空中,愣了一下以后,便渐渐将手中的兵器放了下来,收回击臂,缓缓站在一旁,皆望着她不出声了。那女子声音气势颇足,但自始至终浑身没有颤抖一下,还是保持着矗立端庄的姿势,面无神采谛视着屋子中心那三个陌生来者,眼皮也不眨一下。
女子这才抬动脚步,缓缓走至林落三人面前,眸子紧盯着他们,“想必,三位高朋,又是来找我的了?”
林落淡淡看着那夫人,轻声道:“或许是。”
“夫人!他们来者不善,不成留活口啊!”阿谁水贼脸憋得通红,向那女子喊道。
“哼!”林寻瞥了一眼门外,起了杀心,“既然这水贼烧杀劫掠,无恶不作,那么我们无妨为民除害!”
“但是大哥他叮咛了……”
“可……”
“但是,”林落眸光动了动,俄然上前问道,“既然你也是被抢来的,那不如随我们一起走?看刚才的架式,那些小贼都对你毕恭毕敬,想必夫人,已经做了这里的夫人多年了罢。”
还未等那女子关上门,林寻就迫不及待问道:“这位夫人,你到底是不是白琬如,平州渡口白船夫的女儿?”
这时,唐谷溪俄然移到林落中间,睨了她一眼,小声问道:“林落,你说这位夫人,是不是对那水贼领头生情了?”
“你……你、你这是为何?”林寻心中焦急,便脱口而出,“莫非你就甘心在这里做甚么……甚么‘水贼夫人’!”
就在林落闭上眼睛之时,模糊看到了夫人的脸庞从面前升起,凝睇了他们二人一眼后,伸手翻开了门……
林寻二人立在那边相互看看,都不知如何是好,最后他踌躇了一下,说道:“夫人,你……你如果真的是婉如女人的话,那不必对我们瞒着。我们是至心实意来救你的,并且绝对会救你出去,你不必惊骇!”
夫人悄悄点了点头,半晌以后,又问:“现在,你们还肯定要持续找她吗?”
林寻顺势接过来把她放到榻上,然后和林落相看一眼,握紧手中的剑,就朝门口走去。
唐谷溪心中一惊,正想转头看她,却还未开口说话就只感觉面前一黑,林落扬起的手臂早已落在了她的肩后。那夫人惊奇地看着唐谷溪两眼一闭,身子一软就要倒下去,仓猝伸脱手扶住了她。
“我晓得你们几个武功高强,”那夫人现在神采煞白,跟方才的平静淡然判若两人,孔殷地催促道,“但是他们人实在多,你们就算再短长也不是他们的敌手!快走,快走啊!”
林寻他们相视一眼,各自都神情凝重,然后便不睬会水贼们的歹意目光,径直朝里屋走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