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想到阮琉蘅的道心如此果断,哪怕已晓得天道法则的无情,因果律的强大,却仍然情愿没有放弃保护人间的态度。
阮琉蘅从花椅上站起,红白花瓣落下,她一脚踏在血泊中,脚下泥泞的血肉在她的红色裙摆上留下陈迹,却看不出那是血。
而阮琉蘅与厄离之间的一问一答,也到了图穷匕见的境地。
“那么我的*,又是甚么呢?”
厄离身上已经承担了过分因果,从上古神魔大战以后,他便背负起了这统统,不管是诸神的陨落,魔后的灭亡,天道的奖惩……这位古神被幽闭在罗刹海内,受这些因果折磨了近十万年,他实在比任何人都孤傲。
厄离低下头不置可否,但风越来越大,他整张脸仿佛都埋在银光般的长发下,让人看不清。
“你作为古神的力量早已被剥夺,以是只能留下传承,而你现在尚能在我和阿玄面前还是泰然自如,是因为你能掌控罗刹海的法则,毕竟神魔大战后,此岸之门的封印是由司职封印术的你所下,以是你才有恃无恐,对吗?”
“我的*啊……提及来,阿蘅问了我那么多题目,每一个都与人间相干,可却没有一个题目是问我本身,实在太冷血,你连我为甚么堕魔都不想问吗?”
“我方才一向在推演你说话实在度,同时我也很猎奇,你怎会对身为你敌手的我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她停顿了一下,仍然直视厄离,“可直到现在,我已经离你如许近,却没有感遭到你身上的力量,那么我便大胆猜上一猜,你被摈除人间是因为被诸神谩骂,而你不得不困于此,乃至需求寻觅人间代行者的启事,是因为你若分开罗刹海,便会陨落!”
“为甚么必然要与统统报酬敌……”她轻声问道。
此时他悄悄地看着沉默中的阮琉蘅,踌躇了一下,终究伸出了手,想要去牵她的手。
“天道不殂,魔界不现。”
为了便利战役,阮琉蘅伸手扯开红色长裙,暴露白净的大腿,果断地看着厄离道:“上古之事,与界主无关,我一人承担便是。”
“这里是此岸之门的背后,同时也是链接人间与魔界的通道,那么,魔界究竟在甚么处所?”
风已起,花椅混乱破裂,花瓣融入骨肉,手执长剑的女子目光淡然,而劈面看似冷僻的堕魔之神却徒留一丝难过。
“古神厄离,是连心上人都能冷血杀死的堕魔者,那么你所图的,必然比你所具有的还大,如果我没有猜错,你不甘心于受制天道,又因诸神陨掉队,你是目前独一能够掌控法则之力和司职封印的古神,以是你想天道崩塌,按本身的志愿重修法则,继而成为真正的主宰。”
只要厄离另有野心,那么她就必须将他撤除。
听到此话,厄离神情稳定,但眼眸中已经闪过一丝厉色。
她长剑挽出一道剑花,哪怕此时没法利用法门,但她手中的剑意还在,这便是剑修的战役之道。
他环顾四周,暴露笑容道:“此岸之门是十二诸神一起制定法则并且实施的大封印术,若想要留下点甚么,大抵也只要司职封印术的我能做到了吧。想要处理暗门,那么最简朴的体例,便是杀死我。”
“说了这么多,最后还是要走上你死我亡的老路。为甚么我每次碰到阿蘅,都不得不脱手,”厄离喃喃自语道,“所谓宿命,看来不管是作为魔后的阿蘅,还是我亲手缔造出来的阿蘅,终究都会死在我的手上……”
阮琉蘅的手握住花椅的扶手,沉声问道:“那是甚么结局?”
“看来你我必定一战。”她简短地下了定论。
“洗耳恭听。”
“你的脚下,”厄离幽深的双眸映着她走过来的身影,语气轻柔地答道,“修罗地点之地,便是魔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