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将霜华背在背上，谨慎地穿过狭小的楼梯。看到冲过来的阿四，英索皱眉道：“在内里对于那些黑乎乎的人我都没下杀手，但……太恶心了，我弄死了两个，其他的应当也是重伤。”
司马凤在扯谎。
英索双目圆睁，想到这厮竟趁着本身和儿子发言的时候想要暗害，气得鞭梢一抖，直冲文玄舟脸面而去。
霜华盯着那素净的银簪子看了半晌，低声说：“是我的。”
文玄舟神采一白：不是以二打一，竟是以三打一？！
文玄舟喘着粗气，哑声笑道：“实在……你们找我，有甚么用呢？”
“大人，我要跟你禀报的事情，刚好与九头山砖窑连续串的死伤事件有莫大干系。”司马夫君浅笑道，“我长话短说，请大人且先留步。”
“还要么？”英索问。簪子的尖端沾了血，血迹在银簪上细细的六瓣雪斑纹路上固结着。
他本来觉得这只是浅显的蛇鞭，但鞭身一动手，便立即摸到上头粗糙的铁棱。
“四啊，你别去。”英索把他拉到一旁，“你不能去。”
他才说完，便听到英索背上的霜华张了张嘴，收回衰弱的声音：“我认得你……阿四。”
“返来再说吧，司马大侠。”骑在马背上的沈公理仓促一拱手，“九头山砖窑出了事，我正要赶去看看。你那边的事情不如这个紧急。”
“两个打一个，这可不是江湖人所为。”他朗声道，“迟当家和司马家主是江湖上赫赫驰名的侠客，竟然也玩这类以多胜少、恃强凌弱的事情？”
“娘！”迟夜白没想到她也在，不由得吃了一惊。
在怔忪间，英索已经翻墙跃了出去。她裙摆下有星点血迹，单手将一条沉重的九棱蛇骨鞭甩得呼呼作声。
阿四被她吓了一跳，转头看到是熟谙的人才松了一口气。他指着院中朝南的屋子：“迟当家说霜华女人被关在此处……”
“把他带归去么？”司马凤问道，“带回我家，还是别处？”
文玄舟心知本日不能善了，因此一向谨慎地捏着剑柄，没有冒然脱手。
“……你别过来。”迟夜白表示他看文玄舟，“你我应当前后夹攻。”
阿四一颗悬在半空的心，终究落回了实处。
圆球炸开了，散出呛鼻的胡椒粉味儿。
是了，司马凤那里是跟你讲端方的人。他恶狠狠地想，这厮与男人混在一起，本来就背叛了天理伦常，莫非还希冀他跟你守江湖法则？江湖人，或者更精确点儿，有点权势的江湖人，“事理”二字翻来倒去，如何都是他们有理。
“霜华是谁？”英索问。
那两枚针却没能靠近阿四的身材。斜刺里俄然飞来一片衣角，刚好挡在针尖与阿四之间。针尖扎入布片，又跟着布片去势，噗的一声落到了一旁的地上。
“嗯……”霜华闭了闭眼，似是惊骇，又似是惊骇，“那人，在我脑袋里扎了根针。针他是□□了，可仿佛有些事情，我记不得了……你是阿四，可这位大姐，我就不晓得是谁了。”
“去庇护王妃。”文玄舟说，“有人出来了，千万别让他挟持了王妃。”
鲁王府的后门不好过，府内的仆人与侍卫已经纷繁跑出来御敌。司马凤没把他们放在眼里，一心只想闯出来找到迟夜白和霜华。身后传来英索挥鞭带起的叮叮咚咚之声，他得空转头，与阿四只顾着往前冲。
但司马凤弹弹那柄剑，看到文玄舟疼得浑身颤抖，因而也轻声开口：“文先生，你能够搞错一件事了。”
“你说的那是官府办案的端方，是我们办案的端方。但我们现在不跟你论这个。你是江湖人，我与小白也是江湖人，江湖人要报仇泄恨，可不是甚么查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