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吃好早餐,就调集了人手,抬了两口棺材往狗牙谷而去。此次去的就只要我们这一行人,村长毕竟年纪大了,明天累了一天,明天就留在村里歇息。刘文崇本来是安排他妈呆在村里的,成果那老太婆非得跟着去,说是要亲眼看着贱种下土。
三叔打量那铜钉很久,这才说:“青龙镇煞钉,以青铜熔炼七日,金鼎培气七日,再用黑狗血感化七日,后七日每到阳时,再续刻井字文狱,镂刻灵纹,七七四十九天以后,再经符咒炼化,朱砂填染,并施以秘术,工序极其繁复,钉成后能力庞大,是镇煞宝贝。”
我听这两人说得古怪,不由对那口棺材更加猎奇,站起来避开那些钉子,细心打量了一阵。
我忍不住走畴昔,转到他正面看了一眼。这一看,顿时吓了一跳,本来这雕像从背后看起来像小我,正面倒是一张狐狸脸!再细心一看,这脸像是用青铜所铸,雕镂技术极佳,特别是那一对眸子子,的确是活矫捷现。
三叔啧啧了几声,说:“三百六十根青龙镇煞钉还不放心,内里这位究竟甚么来头?”嘴上虽调笑,脸倒是白了。
村长他们见我们要抬着棺材去,都有些迷惑,三叔就解释了一遍,说是白梅的遗言,要葬到阿谁墓室中去。
此地事毕,目睹天气不早,我们又从原路返回。狗牙谷中沟壑纵横,路途艰巨,等我们回到猫鼻子村,都已经是早晨八点多钟,饿得前心贴后肚的,大吃了一顿,这才感觉缓过点劲来。
一群人从墓中出来,死人脸命令搬来些大石,把洞口封死,又扯了些藤萝过来遮住,在外头已经很难发觉这里有个洞窟。
回到村庄后,诸般事情告终,一行人都是欢乐鼓励,提心吊胆了这么些日子,总算能够放心回家。三叔和死人脸商讨以后,决定明天一早出发归去。当天早晨,村里热热烈闹地摆了几桌宴席,算是给我们送行。
我从速的找了个借口就从桌上逃了下来,挤到三叔那一桌,大喊一声:“我要喝酒!”引得桌上一阵轰笑。
因为过分实在,我盯着看了一眼,就感觉毛骨悚然,当即转过了头去。
我蹲下来,细心看了几眼那颗躺倒的钉子。干我们这一行的,最大的仇敌就是莽撞行事,对于一些不明的东西,最好是不要轻举妄动,只看不碰。三叔和死人脸也凑了过来。
我听得如有所悟,我们家所用的赤钉,就是用赤铜所炼,也有镂刻咒文和黑狗血感化的工序,但远远没有这么庞大。
这应当是枚铜钉,色成青黑,圆头方身,有两掌来长。钉身上盘刻一条青龙,须爪飞扬,冶造工艺精美。钉帽大如棋子,顶上刻着“井”字铭文。我们这行向来有“画井为狱”的说法,井字用与此,就是有镇煞的意义。刻文用朱砂填染,固然光阴长远,朱砂仍然素净如新。
刚才在来的路上,这死老太婆就闹腾了一起,甚么“贱种、害人精”的,吵得我脑袋疼。但是一进了墓室,这老太婆反而温馨下来了,也不管她那鬼孙女了,就盯着那头青面狐狸看。
刘文崇见两人神情凝重,擦着额头的汗,问道:“钟先生,冯三爷,这事有题目吗?”我当然能听出,他问的是林文静和刘楠那鬼丫头的事。
这棺材与常日里见的那些大为分歧,造得极其丰富粗暴,没有任何花巧。棺上覆着黄色经帛,密密麻麻写着往生祷文和劝人弃恶从善之语。不过跟之前刘楠棺盖上那份经帛却有分歧,字如蝇头,色成紫黑,以我的目光来看,很明显是用人血写就。
那老太婆围着狐狸雕像一向打转,我就盯着她一向看。厥后从狗牙谷回村庄,这老太婆也不吵不闹,坐在椅子上让人抬着,一向闭着双眼睛。刘文崇和刘子安父子对此明显大为欣喜,在他们本来觉得,老太太必然是要大闹一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