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强压下心中惊悚,站在原地不动。举起手掌一看,一枚古拙的黑银手镯此时就悄悄地躺在我的掌心。以是方才那一刻,我的确是穿过裂缝进入了石峰内部。之以是会呈现面前这类有违常理的诡异景象,只要一种能够性,那就是我们一脚踏入了别人安插的大阵当中。
只听身后霹雷作响,当即便一个陆地高涨,朝前抢出。
定了定神,将镯子戴到手腕上,又连着祭起四道符火,朝四方分分开去,悬在半空,照亮周遭。举步行去,只见地面尽是那种乌黑的阴土,一踏上去,就留下了深深的足迹。
这一整座石峰,通体乌黑,伸手抚了一抚,只觉触手冰冷,瞧这黑石的光彩,就跟猫鼻子村口那两尊神兽的材质普通无二。我运起胎息经,聚气于指,往石壁上一点,只觉手指一阵剧痛,这黑石倒是连个印痕都没留下。其坚毅之处,恐怕胜愈金铁。
身形刚一落地,就觉面前一片乌黑,浓雾翻滚,甚么也看不见,周遭也发觉不到莽撞精等人的气味。
如果此地当真是玄女墓,那墓中这个奇门大阵,恐怕就是出自玄女娘娘之手。玄女娘娘被法术中人奉为神明,更是尊为法术祖师,她亲手布出的阵法,不想可知会是有多奥妙,比起姜老头当日在仙女山的阵法,恐怕不成同日而语。
要想破解阵法,最关头的就在于“算”。可这茫茫黑土之上,到处都是一模一样,连个可用来计算的参照物都没有,又何从算起?
我细心看了一阵,这些禁纹的布局,此中有多处笔触诡异,用的是古法,他们看不懂也是普通。目光偶然中朝右上方扫了一眼,就见上头一个凹槽处嵌着一物。
我不闪不避,身形微侧,手掌掠出,当即擒住那人手腕,顺势今后一拉,一引,封了他身后一处关窍。
我干脆在原地坐了下来,闭上眼睛,凝神屏气。法术一道,最忌心浮气躁。当年我和骚包脸在仙女山时,就曾经误入过姜老头布下的奇门大阵。两人在阵中奔来跑去,碰到的倒是无穷无尽的岔道和洞窟。要不是最后姜老头叮咛了莽撞精出声指导,怕是我俩早就被困死在那边。
越走越是心寒。或许只要懂法术的人,才会真正明白,一个本身看不懂的奇门大阵是有多可骇。神通杀人,不过是刹时之事。但这法术杀人,却能够让你在阵法中一向走到死。
我心中大喜,闭了双目,哄动阴傀儡术,仅凭感到抬脚朝前移去。行出数十步后,停了一停,又后退了归去,持续再试,一边在心中缓慢推算。
其他人等顿时被吸引了目光。我转头扫了一眼,见那岳长老脸上神情变幻,上前一把拉住他,道:“岳长老,你们教主本来进了这里。”
我收回目光,盯着那石壁之上的禁纹细心观瞧,将纹路布局一一默记心中,一起加以推演。这类古法禁制,与桐宫当中的禁制很有想通之处,只不过比拟起桐宫,这石壁之上的禁制特别精美,但体量却要小很多,只是短短的一段。
我吃了一惊,从符囊中取了两道符箓,祭在空中,火光稍稍驱开雾气,扫了一圈,却没见到一小我影。一转头,只见背后也是黑漆漆一片,符火掠过,却底子没见到甚么石壁。
这或许只是独立的一个小禁制,又或许是大禁制中的一角,但相对来讲,推演起来就要轻易一些。
我模糊记得当年村长仿佛说过,猫鼻子村口的那两尊神兽,是白家人从巨人沟中背回的,不晓得跟这座石峰有甚么干系。
这时候,莽撞精也重视到了,“啊”的一声,往上一指,惊叫道:“是阿谁阴阳二物镯!”
盘桓了很久,俄然心中一动,手结法印,心中默诵法诀,哄动阴傀儡术。这一动念,心中立时生出一种极奥妙的感受。我此时固然看不到钟灵秀和白脸魔两人的踪迹,但通过阴傀儡术却能感到到他们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