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拯救啊!”一声凄厉的惨叫从亡灵中传了过来。一个满身鲜血淋淋的男人正朝我的这个方向跑来,但没跑了几步,就被一根庞大的玄色鞭子卷了归去。这个男人,看上去有点眼熟……咦?我蓦地想起他不就是刚才的阿谁希腊人估客赫西德吗?
我朝他做了个鬼脸,撒腿就跑。
他微微点了点头。
生前沉湎于爱欲的罪人会被风吹起,永久也不能停下来。
罂粟男悄悄摇了点头,“唉,想找个处所好好睡一觉都不可。”
这已经是第八狱了,胜利就在面前,对峙住,叶隐……
鞭子重重地抽在了他的背上,立时皮开肉绽,血如泉涌,赫西德惨叫着,明显是剧痛难忍,如许下去,不会被活活抽死吧?我刚想到这个题目,又摇了点头,差点忘了,他们早就死了。
就在我筹算分开的时候,从身后俄然传来了一阵哈欠声,随后又传来一个略带懒惰的声音,“真是吵死人了。”
“是啊,我迷路了,我想我得从速分开了。”我从速答了一句,不要再和此人胶葛不清了,看他的模样,说不定也是冥界的高层。
刚踏进第三狱,劈面而来的便是一阵暴风暴雨,重而冷的雨点砸在身上,我立即满身湿透,转眼就成了一只落汤鸡。好冷啊,我裹紧了被淋湿的衣服,寒意一阵一阵袭来,让我忍不住打了好几个喷嚏,雨水顺着脸颊不断滑落,几近让人睁不开眼。我冒着滂湃的大雨,艰巨地行进,一不谨慎就摔了一跤,再爬起来时,已经是浑身泥泞。
好不轻易走完了冰冻天国,再次推开门的时候,一阵狠恶的飓风吹得我踉踉跄跄今后退了好几步,这才站定。
“可惜……”我卖了个关子。
对了,传说中的睡神就是穿戴红色衣服,拿着一朵罂粟花,凡是被罂粟花扫过的人,便能够一夜安眠到天亮。他的任务就是掌管就寝,每天反复着在夜晚的时候让人感到困乏,而在早上的时候让天下复苏。
他明显有些不耐,又朝我走了一步,一向走到了血池的边上,“你就不能说得重点吗?”
“其他处所就是承平静了,以是我一向都失眠,本来想尝尝或许在喧闹的处所能睡着,本来也差未几。”他看了看我,“你如何会在这里?是走错了处所的亡灵吗?”
她一阵豁然,顿时狂笑起来。
不过现在,最好是快点摆脱这个女人。
第四层的池沼天国和第五层的火焰天国,我固然是在水晶手链的庇护下顺利通过了,却也是狼狈不堪,紧接着来到的就是第六层――血池天国。
我悄悄一笑,“可惜夫人的脸上有些肮脏,讳饰住了您最斑斓的面貌。”我的话音刚落,就只感觉脚上一松,她立即松开了双手,猖獗地用血池里的血水洗着本身的脸,素净的赤色令她的脸更加可骇。
一名身穿红色长袍的年青男人正靠在一块石头上,襟边别着一支鲜艳的罂粟花,他的眼睛幽蓝潮湿,像月光下通俗的爱琴海普通,深不见底,让情面不自禁地流连。湛蓝色海波一样的长发,流水般顺滑流利,映托着他白净俊美的脸庞,谁都没法不怦然心动。
不管如何样,想要达到下一个处所,必须穿过这片阴沉可骇的丛林。我也没偶然候多想,只是踌躇了一下就踏入了丛林。
当然――除了我。
“可惜甚么?可惜甚么!”她的声音锋利起来。
只是,永久――会不会是个太长的刻日?
伯爵夫人一愣,立即又狂笑起来,缓慢地伸出双手紧紧地勒住了还没有回过神来的罂粟男。
我顶着暴风前行了几步,抬眼往上望去,暴风把亡灵吹得东飘西荡,亡灵们随风高低扭转,摆布翻滚,苦不堪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