坤儿眼里浮上委曲的泪花,撇着嘴要哭,却不哭,只是喃喃问道:“为甚么哥哥的玉石要比我的大了很多呢?大了不止一圈啊,还标致很多,莫非父皇真的不疼我,只疼哥哥一小我?”
乾儿正在写字,放动手里的狼毫,转过身看弟弟,俊朗的脸上暴露笑意,“甚么好东西?看你风风火火这么焦急,瞧瞧,那里顶了一头的雪,成了白头翁了。”说着亲手为坤儿打扫满头白雪。
这软玉好大!
第二天一大早便见气候放了晴,夏季阳光晖映下,天下一片素白。
坤儿摇摇摆晃站起来,俄然蹬蹬蹬就跑,一口气跑出青云宫。
宫女要出去追,端仪制止,“不要追,只要贰内心有了不平,有了比较,有了不忿,就是大功德,这孩子爱钻牛角尖,只要他开端揣摩这些事情,今后我们就好办了。我这个远亲姨母的话不愁他听不出来。”
“软玉?”
坤儿看着面前一张铺满脂粉非常娇媚的脸面,俄然内心一阵讨厌,把手里盒子往前一递,“没甚么,这个送给姨母。”
端仪刹时呆住,不说了,眼神里有了庞大的东西。
坤儿一看便惊得两眼发直。
这玉石足足大人巴掌大,是一块没有颠末打磨雕镂的原石。却不是浅显玉石,而是宝贵的软玉。
她心机流转,想了想,重新笑了,“好孩子,你是你父皇最心疼的皇子,瞧瞧这软玉,固然是未经砥砺的原材,却也是最贵重的,只要我们找个能工巧匠好好雕镂一番,也给你做个镇纸出来。这是你父皇的情意,如何能随便送人呢。别人必定都没有的,这是对你一小我的偏疼。”
大宫女不笑了,摇着头辩白:“不是不是的,奴婢给您瞧瞧这个――”说着脱手翻开案几上的一个乌木盒子,那盒子里也躺着一块明艳晶润的玉石。
坤儿甩开了她的手,“没甚么,就是雪通衢滑,来姨母的路上,差点摔了一跤。”
“你笑甚么?莫非是思疑我舍不得送给哥哥?奉告你吧,我恰好舍得,软玉固然金贵,莫非能贵过我们的兄弟交谊?”坤儿梗着脖子诘责。
东凉京都皇家后宫内,内侍宫女们正在热火朝六合忙着打扫积雪。
案几边服侍的大宫女瞧了一眼,俄然噗嗤一声笑了。
他满眼羡慕,“是不是父皇犒赏的?我还觉得父皇只赏了我一小我呢,就兴冲冲来找哥哥,想送给哥哥,想不到哥哥比我先获得了,并且比我的还大了好多呢。”
乾儿合上盒子,把坤儿的玉石也装进镶着珠翠的盒子,笑呵呵的,“我们都有了,那么你的也不消送给我了,拿归去存起来吧,既是父皇的犒赏,我们就要好好保存才是。来,哥哥教你写字儿。”
也是没经任何雕镂揣摩的软玉原石。
他抱起盒子,强忍着内心的难受,“皇兄,我归去了。”
“那里撞了一头灰,如何哭丧着一张脸?见鬼了?”端仪娘娘昂首看到外甥低头沮丧的,内心一动,上来抓住孩子的肩膀检察。
“不准叫哥哥!”端仪斥责,“皇兄,叫皇兄!皇宫里哪来的甚么哥哥弟弟,只要皇兄皇弟,你可记着了!另有,我平时都跟你说的话你老是听不出来,现在本身亲眼看到了,信了吧,唉,你这孩子啊,就是个诚恳疙瘩!不幸姐姐,留下这么个笨孩子,我如何教都没用啊,今后还如何为姐姐报仇雪耻!”
自从哥哥被本身害了一次,活过来又不计前嫌还是对本身那么好,他就在内心冒死想对哥哥好,比畴前更好,但是,这内心老是有些疙瘩解不开,另有端仪姨母见一次面就要在耳边念叨一大堆,说甚么他不争气,没脑筋,孤负了姨母的培养,忘了亲生母亲的仇恨,认贼做兄,好歹不分,是个没出息的货……都是父皇的儿子,凭甚么本身是个没出息的货?他感觉非常耻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