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们一介女流,做不了甚么大事,每日毕竟只能徒生闷气。”惜芷皱着眉说。“如果先生能够插手科举,必然不会比苏东坡当年差,便能够做高官,为汉人做功德。但是这科举都废了这么久了,也不知还能不能重新启用。”
现在她眉间微蹙,想着现在蒙前人实施民族政策,将百姓分为蒙前人,色目人,汉人和南人,本来的大宋百姓被归分到最低的一等,心中便非常的痛心。可她一个小小女子,又有甚么体例呢。每日不过就是读读私塾,弹操琴罢了。
现下,这一首曲子正悄悄流淌在阮宅的配房里,曲中幽怨之音未减,却又是另一番意义。那女人在幽深的闺阁里抚了一会琴,心中难过,低低叹了一口气。站起家来,撩开帘帐,走到窗子边,望着窗外的潇潇秋雨,芭蕉叶上积满了雨水,不由得念出:“秋阴不散霜飞晚,留得枯荷听雨声。”
芳伶道:“不是。是痴顽的愚。今儿个我听父亲朋友细细与父亲说了这个字,亦是感受很惊奇。怎地有人将这个字作为名字的!”
惜芷悄悄念叨:“乔洛愚……乔洛愚……”思路飞舞翩跹,她跑到古琴旁,一曲《广陵散》在指下贱淌而出,本来铿锵的曲调,竟变得非常多情。过了一会儿,她悄悄站起,问道:“你可情愿听我诠佛教员的名讳?我想到了非常好的解释。”芳伶笑靥含姿望着她,道:“你操琴就是想这个?你且说来听听,只不过这曲子已经将你对他的爱透露无遗了。”
虽已是月夜,但是惜芷不便在洛愚住处住下,以是便分开了。走的时候,重进竹林,惜芷在角落里俄然发明一片镶着棋子的竹叶,她虽迷惑,也想不出个以是然,便悄悄收在怀里。
“他姓乔,前面双字:洛愚。这洛字是河南洛阳的洛,这也罢了,可你说这愚是哪个字?”芳伶笑问。
惜芷莞尔一笑,说道:“这个乔姓,从的是三国桥公之姓,他的两个女儿都是倾国倾城的美人;这个洛,你光说是河南洛阳的洛,你怎不说是洛神甄宓?另有,这个愚字有甚么不好推断的?苏轼的《贺欧阳少帅致仕启》不就说‘大勇若怯,大智若愚’么?心有大智,恰是说对了先生这小我。并且啊,我感觉他大抵另有个兄弟叫乔洛怯!”
此人恰是芳伶惜芷的私塾教员乔洛愚。惜芷听话地将一碗连她也不知是甚么的药给喝了,嘴中微苦。她不敢昂首望洛愚,只是感觉平时相见都是在私塾里,本日却在他家中,本身还散着头发,不知甚么模样,故而心中非常煎熬。
“是,蒙前人现下真是欺人太过。重用那些党项人,阿拉伯人做高官逼迫我们,把我们汉人还叫南人,时不时地还施加沉重徭役,真是气死我了!”芳伶怒道。
“先生恐怕还不晓得我的名字吧。”惜芷怯怯问道。
“那如果要你余生都过像你所说的糊口,但是却没有了繁华都会的热烈,你可情愿?”洛愚问道。
相传东汉末年蔡文姬在战乱中流浪,最后流落到南匈奴达十二年之久,因此特别思念故里,以胡笳音色融入古琴中,作下一曲《胡笳十八拍》。曲中极尽了蔡文姬心中羌管悠悠之情,哀婉伤感,动听心魂。
惜芷仍旧不敢抬起眼来,只点头承诺:“恩,已经好了。”害臊的模样一览无余。“咦,刚才我听这位女人说,为何你一看到我就会吓得跑走?我有那么吓人么?”洛愚浅笑着问。
“我倒是很支撑,就怕你父母不会同意。你莫非真的不在乎先生的腿站不起来……”“当然不在乎。”惜芷用很果断的语气打断了她的话。她接着说:“更何况像先生如许的人,必然会娶一个比你我好上十倍还多的女子,我也只是……随便说说的。”芳伶笑道:“那你这随便说说也比那些平常伉俪要情深万倍还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