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天阡见了,不由唤道:“阮女人……”
惜芷走出房间,见山庄水光浮动,映着湛蓝的天,几蓬芙蓉倒像是栽在天上,斜倚着云朵,尽显恬然得意之态。山石古拙,长廊清幽,甚是高雅。惜芷在此处待了这很多日,可只到本日才真正看清了这山庄的清雅风景。
昨夜西风凋碧树,独上高楼,望尽天涯路。欲寄彩笺兼尺素,山长水阔知那边。”
张天阡那句“那封信是真的”就在嘴边,可他看着惜芷惨痛之容,实在是顾恤不已,就是说不出来!他在内心暗想:“你当真对他如此情义深重么!”一想到这里,张天阡只觉内心堵得难受,内心的和顺意几近全数消逝了。
惜芷叹道:“哀思染琴音,当真是飞红万点愁如海!”她手微微放下,又弹了一首《蝶恋花》:
却听那侍卫悄声道:“那人就说张女人送信来告诉爷她要和陆尹琮结婚了!”
惜芷往那凉亭上走去,清风徐来,一阵清芬扑鼻。临荷操琴,当真是一大乐事,可惜芷却难以心旷神怡。她坐了下来,未曾试音,便弹了一曲《平沙落雁》。一曲罢后,张天阡不由得鼓掌,惜芷却微微嘲笑。
惜芷又病了好些天,期间不思惟要来看望惜芷,却都被张天阡给禁止了,因为他晓得不思既然不帮他和惜芷说陆尹琮是多么样人,那不思在惜芷跟前也就帮他起不了甚么好感化,是以他不让不思探看。转眼到了四月二十四,这天轻风和朗,山庄里小湖的芙蓉花散着清雅的芳香,张天阡浅笑对惜芷道:“阮女人,你到内里逛逛吧,我置了一架琴,你不想弹么?”
转头看看,本来她在那房屋前曾许下要和陆大哥在那边待上几天的欲望,竟也是期望!
惜芷听了这话,固然她死力想保持一支曲子的精确,可琴音还是不受节制地错了好几个,她脑中一片空缺,几近健忘了上面的乐谱是甚么!
陆大哥要和张庄陌结婚了!惜芷颤抖的手将将扶不住桌子,一刻不断地想着。那如何会?那如何会!她几欲猖獗,去抓凳子,却没有抓稳,凳子掀翻,她一下颠仆,地上的鲜血染上了她蕉萃的脸,便如敷上了鲜红胭脂。张天阡听到房中动静,早就冲了出去,一把扶起她,问道:“可还好么?”阮惜芷直直瞪着张天阡,颤声问道:“那封信,但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