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惜芷侧头看陆尹琮,只见他眉头深蹙,满面阴云,大略是为这般遁藏张天阡而感到憋闷,惜芷悄声安抚道:“大丈夫能屈能伸,这又算得了甚么了。”尹琮侧头望着惜芷,眉头轻然伸展,他的目光和顺似水,在这只要扑灭烧光的屋中,显得如夕阳下一缕和润的清流。
张天阡出去。张圭见尹孤玉素面荆钗,削肩轻颤,一副弱不由风的模样,那夜她跳舞时的神采已全然不见,此时竟是蕉萃至损,仿佛残落的梨花,心中只是不幸她。
张圭迷含混糊地便睡着了。第二日醒来,他只觉精力仍旧委靡,看到张天阡、张庄陌和不思都坐在床前的椅子上看着本身,心中略感欣喜。不思一双大眼哭得红红的,此时仍在暗声饮泣;张庄陌伤病未愈,神采惨白,眉头深蹙;张天阡体贴肠看着张圭。张圭伸手悄悄抚摩不思的额头,柔声道:“不思别哭了!我没事的。”不思哭道:“爹,你受伤了,我美意疼!”张圭眼中满溢垂怜,道:“我很快便会好的。”
张圭一声长叹,道:“如果你为我而哭,那这全数,都是值得的。”尹孤玉听他这般说,心中当真不是滋味。蓦地里,她望着张圭的目光里,竟添了些许柔情。
只见这匹红驹非常神勇,四蹄快速地翻滚,马足边溅起层层水珠,水珠好像烟土,跟着马蹄翻飞而闪跃荡漾。这马一起奔去,大河中心漾起了重重波澜,水痕久久不息,便好像天神将这河从中间一刀斩断普通!水声阵阵,此起彼伏,仿佛瀑布落深渊,如同千军万马鼙鼓励地奔驰,似和着这神驹在水上奔行的壮势!张天阡等人一看,不由得瞠目结舌,各个都是惊得舌头缩不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