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高大威猛身着褐色朝衣头戴圆帽的男人背手立在大厅中心。
西北,幕府。
周梓卿不动声色,面露浅笑,道:“边大人一向安扎西北,鞠躬尽瘁,不辞劳苦,乃我大周的大功臣,本宫到了西北忙于战事,一向不得闲,没有机遇来看望大人,本宫深感不安,现在好了,战事停歇,本宫终究得闲来到幕府看望大人,委实欢畅得很。”
素雪噘嘴:“我是问,你如何晓得是娘子送我上疆场的?莫非就不能是我背着娘子来的?我想学花木兰。”
“当然,聪明如太子殿下,统统都被您猜想到了。”
边策脸上透露正中下怀的对劲笑容,大步迎了出去。
“你如何晓得?”素雪笑起来,镇静得健忘了礼数。
这时,有人来禀报:“幕府大人,太子殿下、楚将军来访。”
二人本来是来幕府探查揽月台七兄弟下落的,没想到边策如此主动将人交了出来。
她终究完成娘子嘱托的事情,待到战事胜利见到周梓卿,必然替她剖明心迹。
……
……
周梓卿和楚长秦在幕府阔达豪华的大门前站着,不一会儿就瞥见边策带领幕府一众官员门客从内迎出来。
在见到素雪的时候,他茅塞顿开。
“娘子不但和高人学过医术,还学过奇门遁甲之术,娘子说她一女流之辈没有甚么报效家国的雄图伟志,不过是为心仪之人分忧解难,便不枉身怀绝技天赋异禀一场。”
周梓卿的话听在有些人耳朵里,句句都有弦外之音。
边策道:“太子殿下,这就是微臣为殿下筹办的庆功宴。”
阿谁女子非同普通。
周梓卿哈哈大笑:“丫头你可没有你家娘子的见地和胆识,你家娘子要送你来打战的时候你必然还哭鼻子了吧?”
边策道:“殿下,皇上一向派人清查揽月台七兄弟的下落,现在被我觅得,我将七人交与殿下,殿放工师回朝时顺带将这七人带回京师面交皇上,那么定安侯是明净之身还是有罪在身则可见分晓。”
战局制胜的关头是怀化中郎将派兵霸占了圪回子,他当然不会信赖一贯有勇无谋的怀化中郎将竟然一夜之间就能足智多谋起来。
但是庆功宴更像是鸿门宴,幕府是他的敌对一方,如何能够会拱手将揽月台七兄弟送给他呢。
此人他见过。
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插手太子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好个为心仪之人分忧解难,你家娘子真……好。”周梓卿眼睛里盈满冲动又温和的光彩。
素雪说这些的时候难掩严峻和冲动。
周梓卿冒充忽视边策的神采,叮咛楚长秦:“收下幕府大人的厚礼。”
那么这七人……
一句话问得素雪羞赧起来。
哪有甚么庆功宴,有的只是七个被绳捆索绑,手上刻着新月纹身的男人。
周梓卿也不推委,携着楚长秦大步进了幕府大门。
楚长秦看着地上被绑停止脚跪在地上的人。
你傲慢无礼又玩忽职守,我明天来到幕府,我们好好聊聊。
他就是揽月台七兄弟中的张小七。
“幕府大人是明净之身还是有罪在身也可见分晓。”
众幕僚皆双膝跪地,唯边策单膝跪地,悄悄抱拳拱手,不待周梓卿示下便自行站起。
你身为西北官员却让西北堕入战乱,还要本宫亲身率兵来攻打,申明你这官当得不称职。
楚长秦的目光落在七人中此中一人身上,那后生瘦高个子,清秀面庞,一双眼睛却透着贼兮兮的目光。
“大人,您看!”部下指着七个男人道。
七枚新月整齐清秀。
一挥手,让部下将七个男人带下去。
“太子殿下和下官说话,一个小小主子竟然能插话,太子殿下平常必然是宠遇下人。”边策嘲笑,看着楚长秦暴露鄙夷神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