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行动生风,未到门口便道:“你们公子的药来了,快开门!”
丁老爷的表情摆荡得短长,本来的七八分思疑现在已经变成了七八分尝尝:“但是五千两银子不能现在就给……”
“老夫这就派人安排。”丁老爷看着少女身边对答如流的毓秀的少年当即回应道。
“阿莺,可否连药渣一起喂下去?”焦生问。
过来的是个少年,肥胖的身躯,白净的面庞,手里端着一个药罐,汩汩冒着令人难忍的臭气。
丁老爷:“……”
“正因为丁家不是傻子,以是他们晓得用五千两换丁公子的命是有多划算。”
“不然呢?都进了我们丁家大门了,治不好公子,那女子还能活着出去?五千两银子只怕要到阳间去花了……”
丁老爷吞了吞口水,看着一脸淡然的少女道:“你就是阿莺娘子?你当真能治犬子的病……”
焦生端着药罐看着少女从床前直起腰来,道:“阿莺,药来了。”
……
一个丫环没说完,另一个丫环已经冲到廊下哇地吐了起来,其他丫环就像被感染了似的也直冲廊下,呕吐声四起。
站在他们身后的焦生暴露奥秘一笑。
丁老爷回身,但见焦生大步走了过来,将一个纸团塞进丁老爷手中,他道:“为保丁公子不再病发,阿莺还给丁公子留了一剂药方……”
焦生早就胸有成竹,对丁老爷道:“丁公子久病难医,丁老爷防人之心,人之常情,现在既然丁公子已经病愈,那我和阿莺便能够功成身退了。”
“你信因为你傻,丁家可不是傻子!”焦娇撅嘴。
烛光映托着端坐木椅上的少女一脸淡然,仿佛在看一个木偶人在演戏,且演得不出色,涓滴不能引发她的兴趣似的。
丁夫人抱着丁公子喜极而泣:“我的儿啊,我的儿啊,真是皇天有眼,赶上菩萨了,我们丁家祖上积善啊……”
“甚么药,这么臭!”丫环们嘟哝。
丁老爷所能想到的就只要这些,他不管如何也没法将面前的女孩子和管家口中阿谁用树叶杀人的妖怪联络在一起,更没法信赖面前这个稚弱的女孩子会治病救人,并且是治儿子那种……花柳病。
出了厅房,丁老爷问管家道:“那女孩子就是焦家照看的那位尹家蜜斯吗?看着不傻啊。”
一个丫头屏着呼吸快速开了门,少年的身影闪了出来,门又被关上,但是那熏天的臭气满盈在氛围中挥之不去。
这女孩子生得端倪清秀,是个美人。
丫环们皱眉捂住了鼻子。
回廊上有脚步声传来,丫环们当即噤声。
“丁家有钱,丁公子是丁家独一担当人,他的命岂止五千两?”焦生云淡风轻道。
半夜半夜,一个丫环欣喜若狂的声音从星辉小筑里传了出来:“公子醒了!公子醒了!”
面前放着一碗水,她端起白水悄悄呷了一口,放下碗时,行动轻巧却又充满豪气,像一个挥斥方遒的男人,完整不像一个荏弱的豆蔻韶华的少女。
但是一想到这个寻花问柳该死的丁公子竟然要娶他的姐姐,焦生便有了抨击之心。
焦生欢天喜地走向床上的丁公子……
焦娇道:“焦生,你说那哑巴是不是吃错药了?竟然大言不惭向丁家要五千两银子!”
星辉小筑的门紧闭着,门外站了一溜烟的丫环,每小我都屏住呼吸,连口水都不敢吞咽,恐怕吵了门内给公子治病的神医。
少女回过身,微微一笑。
丁老爷坐在少女对过,眼睛一瞬不瞬盯着少女,将她眉毛鼻子眼睛嘴都打量了个遍。
管家冷静道:“老爷,焦家替尹家照顾的是个哑巴,没说是个傻子。”
屋内一片寂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