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展开眼睛时，天光透过木棱窗子投射进屋子，伴跟着一对姐弟的哭声：“爹，娘，你们醒醒啊！”
“你们别打她，她已经够不幸的了，你们为甚么还要欺负她？”他冲着打她的人喊。
少女感觉口渴，摇摇摆晃走了畴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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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叫我甚么？阿莺？我不叫阿莺，我叫舒吭，舒吭一鸣的舒吭。
痛，好痛！但是她说不出口。
土墙边站着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女，因为雷电的俄然攻击她收回惊骇的叫声，那叫声极尽歇斯底里却也只是沙哑暗沉，像一声无助的鸭叫。惊叫过后，她肥胖的身子像一根枯竹直直栽倒在土墙下。
少女站在原地没有动。
少女的太阳穴突突地跳着。
那声音听起来再熟谙不过，仿佛从小听到大，可又陌生得紧，仿佛是第一次听到。
“阿莺，你醒了？”地上的少年抬起泪水和着灰尘的发黑的脸，看到面前的少女还是本能想要暴露一个笑容，但是想到父母遭劫，那笑容还没绽放就干枯了，整张脸的神采显得分外丢脸。
少女摇摇摆晃走了出去，重新站定在姐弟跟前。
少女用树枝指指地上，姐姐木木地低头看向空中，那边是刚才少女写下的字：埋尸。
如何，她竟是男女口中的阿谁哑巴吗？
少女用那根焦黑的树枝指着她，眼神里透露从未有过的令人不寒而栗的目光，那目光充满杀气，让姐姐生生打了个激灵。
同时另一道闪电伴着雷声从空而下，撞在大树后的土墙上，溅起无数火星子。
弟弟也瞥见了那两个字，欣喜道：“姐姐，阿莺说得对，我们哭再多眼泪也没有效，爹娘已经死了，我们现在必须尽晨安葬他们，气候太热，尸身放久可就要臭了。”
耳边蓦地响起一对男女的对话声，接着面前便有两个男女的影子飘过。
焦娇像一头发疯的牛，在焦生怀里乱蹬，将焦生的身子颠得摇摇摆晃，但是他就是抱紧了她不罢休，并冲着少女喊：“阿莺，快回屋里去，姐姐已经疯了，她会打死你的！”
屋外的哭声更加凄厉，少女不由自主抬腿，摇摇摆晃走了出去。身子似是衰弱得紧，愣是提着一口气对峙走到了屋外。
屋外的天空挂着彩虹，空中是经历雨水冲刷后的潮湿与干净，若不是地上躺着的两具焦黑尸身和那两个鬼哭狼嚎的姐弟，面前的一幕倒也赏心好看。
少女的目光落在地上那两具焦黑的尸身上，就是这对男女！固然被雷劈得焦黑，但是身上的衣服和那闪过的男女的衣服是一样的。
矮矮的四方桌泛着灰白的木头肌理，上面放着没有斑纹的白瓷茶壶，是那种在碗窑里烧坏的最粗糙的瓷器。茶壶旁放着一个沾满茶垢的碗。
少女没有动，她环顾四周，找到一根被雷劈黑的树枝，在地上写字。
本来跪在地上嚎哭的姐姐活力了，她腾地站起来，怒冲冲对着少女喊：“焦生让你出来你就出来，你还犟上了是不是？如果不是你躲起来让爹娘找你，爹娘如何会出来被雷劈到？你明显听得见爹娘在叫你，你为甚么不该一声？”
面前又开端闪过很多人影，模糊是那对男女，模糊是这个焦娇，他们或拿着棍子，或拿着火钳，或用脚或用拳，抽她打她踢她……
少女心头不由自主产生一阵心悸，拔腿就跑回了屋里。为甚么心底里对阿谁姐姐会如此害怕？为甚么会有一种被她打怕了的感受？
屋外，断了的树干躺在一边，两具焦黑的尸身躺在另一边，姐弟俩跪在尸身旁哭着喊着推着：“爹，娘……”
“爹娘，你们醒醒！醒醒！醒醒啊！”姐弟的哭声哭得民气里翻江倒海地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