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后归天时的场景呈现在她的脑海里。
“母后放心。”
皇后先翻开账册仔细心细的看起来,说来后宫并没甚么人,花项上并未几,只是这各地进贡来上好的东西不是去了摇光宫就是去了公主府,皇上倒不在乎这些:“这天枢宫也太俭省了吧。”
真是好酒,苏缘忍不住接连饮了几杯,还想再斟一杯时,楚休已经先她一步将酒壶拿在手里:“慢些喝,会醉的。”苏缘那里肯依,笑着去夺那酒壶,却如何也没法到手,却瞥见楚休缠着布的左手。
“照顾好你的父皇。”
太后到底带着对女儿的歉意和不舍分开了人间,长公主的手里被塞上了一个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权益,再无转圜。
东一公公的车马已经到了皇宫外,他一身宫人服饰,面上看不出喜悲,他的边幅就是那种人海当中毫不会再多看一眼的浅显长相,但是他气味浑厚有力,脚下走到那里都仿佛能够生根普通。
这后宫争宠可比争权首要的多,无宠就算有权也是不稳妥,有宠无权那就是个空壳子。东一感喟,看来皇上是筹算以此制衡后宫了。
苏缘不再争抢那酒壶,而是悄悄地拿起那只受了伤的手,和顺的抚摩着,仿佛在抚摩易碎的梦:“还疼吗?”
楚休手里提着桂花酿,道:“本日晴好,想请公主一同品酒,不知可否?”
咏楠正愁长公主一言不发只望着窗外发楞,现在此人来的恰好。不等苏缘叮咛,已经把逸秀园里绿水亭上的帘子放下来,石椅上垫好了软心垫子,安排了几个小菜点心,等着长公主一赏美景美酒。
果不其然,路上已经有人奉告了他,大婚以后,皇后几次三番想方设法获得后宫大权,长公主为了给皇上省些烦忧,先是搬出皇宫,后又交着名簿账册,此次叫他返来也只一句交代:“后宫都由着皇后做主,只一件,庇护好皇上。”
苏缘正悄悄的回想畴前各种,一个蓝灰色的身影映入她的视线,笑意在苏缘脸上化开,越来越浓:“看来是许悲惫懒了,尽放着你们无所事事。”
与楚休一日痛饮闲谈下来,那晚苏缘睡了一个好觉,熟睡中一向带着甜甜的浅笑,想必然是个好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