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人附和志:“二女人真是懂事。你进了宫,凡事都要本身谨慎,莫要获咎别人。更首要的是,要讨天子高兴,天子高兴了,你才有好日子过。另有,你多在天子面前吹吹枕边风,让他多存眷存眷你大姐夫。你大姐夫这么多年都仗着他老子的身份,也不求个长进,你大姐也是个不顶用的,竟也不敢劝一劝……这男人啊,官位还是越大越好……”
晏如道:“没进宫前,您还是我长辈,这都是应当的。再说了,进宫后也还需您多多指导才是,如何能说是折煞您了呢。”
采葛跪倒,说道:“采葛也是自幼与二蜜斯一同长大的,自当对二蜜斯不离不弃。”
“哦?皇上纳个美人,不是很平常的事情吗?皇后娘娘急甚么。”晏如拿起剪刀,“咔咔”剪了两朵凋残的秋海棠来,顺手扔进了养睡莲的水缸里。
“海棠有四品,即西府海棠、垂丝海棠、木瓜海棠和贴梗海棠。这秋海棠固然不着名,但也美丽诱人。春季里的花未几了。”晏如尝了一口茶,如此说道。
刚剪下来的秋海棠还挂着露水,花瓣重堆叠叠,花姿萧洒,似锦似缎,开得如火如荼。娥眉见晏如多瞅了秋海棠两眼,便道:“这天越来越凉了,这秋海棠怕也是最后一拨了。”
程姑姑点头感喟道:“说实在的。老奴在宫里也有些年了,自从天子继位后,除了皇后和琦妃以外,真的没几个能登下台面的。都是些妖明丽冶的……”程姑姑自知讲错,也没有持续说下去。
说话间,大夫人就已掀起挡风的棉麻帘子出去了。她裹着偏厚的披风,内里玫红色的刻丝泥金银快意云纹缎裳若隐若现,映得脸喜气洋洋。手上戴着一串佛珠散着清爽的木香,与布帘子碰撞在一起,收回沉闷的声音。
采葛小声提示道:“夫人。顿时就是程姑姑教习礼节的时候了……”
“绮妃?”晏如反问道。
大夫人道:“还觉得你不喜好采葛这丫头呢。总感觉她笨手笨脚的。”
气候渐凉,晏如夙起披了件绣合欢的披风,用茶水漱口后,唤过娥眉,道:“大夫人昨个说今个把带进宫里东西的清单拿过来让我看一下,现在送来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