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牧风浑身颤抖着,段玉桥的话深深地戳痛了他的心,当日若不是被段非烟所伤,本身又怎会落入魏九渊手中,被忘忧散节制,落到如此境地。他不怪段非烟,怪只怪段玉桥专揭别人伤疤。
燕戈行眼尖,早已看破他的伎俩,却不戳破,弓身抱拳笑道:“阉贼承让!”
“不要啊!”
“阉贼,看剑!”
常牧风咬牙,恶狠狠地瞪着面前的段玉桥,那眼神看得段玉桥内心发毛。
……
“放了,放了,我不杀你爹爹,也不杀你。”
心中惊惧非常的段非烟一下子跌坐在了地上,手脚并用向着爹爹爬去,面前的常牧风已不再是当年的常少侠,他,仿佛变成了一个妖怪。
艰巨地行至长枪绝顶,常牧风发力猛一抽身,从枪柄上抽离了出来。他摇摇摆晃地走到仿佛被方才那一幕吓傻了的父女身边,弓下身来,一边又从怀中取出一瓶忘忧散尽数吸入体内,一边盯紧了段非烟的双眼,幽幽问道:“段女人,你我之间竟是连一丝交谊也未曾有过,对么?”
“老夫工夫不济,不怪别人,可现在,你若杀了我,澜沧盟几千王谢徒定不饶你!”
“燕少侠谨慎!”
“不要杀我爹!”
“呵呵,段女人何时对我客气过?”
段非烟仿佛也感觉父亲那句话有些过分了,忍不住在背后拉了拉父亲的衣衿,小声低估道:“爹爹,常少侠的眼睛是我打瞎的……”
段非烟大喊着,可惜常牧风再也听不进半个字去,他双目血红,三两步便跨到了段玉桥身边,抓着领子将再无抵挡之力的段玉桥拎了起来。手起掌落,只听段玉桥一声沉吟,勒骨已被震断数根,鲜血从七窍当中喷涌而出。
常牧风的诘责声从耳后传来,段非烟的目光恋恋不舍地从燕戈行身上收回,她看到了顶风飞舞的大旗、看到了顾宅的青砖红瓦、看到了院墙里的梧桐花正开的好、看到了白云、看到了蓝天……
常牧风还在自顾自地说着,忍不住昂首看向了燕戈行的方向,此时,身受重伤的魏九渊已被几位楼牧围成一团,一步步从高台上走下来。他们身后,和沈雪吟背靠背的燕戈行,正被手持长枪的十三楼兵士步步逼近。
“咳……咳……”
“闭嘴!”
“你打瞎的又如何?现在看来爹爹也只能夸你句做得好,像他这类罔顾人伦、欺师灭祖的混账,留一只眼给他也算是高抬贵手了。”段玉桥暴喝一声,上前一步,在枪柄上猛拍了一掌,震得枪柄呛啷啷高低颤抖起来,那枪柄每颤一下,常牧风胸口便如刀绞。
“别……”
常牧风焦心辩白着,左眼早已恍惚一片,他想上前把段非烟紧紧拥入怀中,却见她又把匕首横在了本身脖子上,恶狠狠地威胁道:“你若再上前半步,我便死在你的面前。”
擂台下裁断席上的几人看得清楚,内心想着的却都是段盟主失势不饶人,当真讨厌,竟无一人来帮。
“啊~”
擂台之上,却静得出奇,除了头顶猎猎旗风,和从常牧风口中滑落的血珠打在枪杆上收回的啪嗒声。
“段女人……”
这一系列行动完成之迅疾让人目不暇接,直到魏九渊重新接好了骨臼,从燕戈行手中飞出的雪澈剑才深深地没入了魏九渊身后一名流兵的腹部。
常牧风一愣,干脆就收了力,双手背在身后,倒要看看他能说些甚么,做些甚么,此时现在,他若承诺将女儿嫁给本身,倒能够饶他不死。
常牧风听到魏九渊的号令,正踌躇不决,得了便宜卖乖的段玉桥偏又要死不死地说了句:“哼哼,我段玉桥就算把脖子伸到你面前,你也不敢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