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牧风见他平静自如,也不再多管水兵们的事情,只带着十三楼的人,仰仗本身的工夫,腾跃腾挪于各船之间,疯了般砍杀着身材矮小的百越人。现在尚未灭了南海派和红莲教,舰队毫不答应被这些蝼蚁蛀虫啃沉了去。
常牧风将天瀑剑今后一收,踢开几个挡路的楼兵后,又抢过一张大弓跳上船舷,也未几话,搭箭在弦,嗖的一声便朝段玉桥射将畴昔。段玉桥虽飘在风波当中,技艺却仿佛比在岸上更好了些,只见他长袍一撩,左脚一迈,翎羽箭当的一声嵌进了两腿之间的船板中,箭尾兀自扑棱棱乱响着。
但是,此时却又听爬到了桅杆顶端的兵士惊骇地大呼道:“常大人,百越人的船越来越多,前面另有大船!”
常牧风正欲回话,背后却“轰”的一声,木屑尸首横飞间,竟震得他踉跄几步,回身看时,由霞岚湾口百越大船上掷来的一块巨型卵石,已把身后的船板砸出一个大洞,滚进了基层的船舱当中。
部下水兵非常镇静地大呼时,秦镇南挥刀将一名百越兵士一劈两截,昂首望去,见行在最前面的楼船上升起的恰是澜沧盟的大旗,当即也不再顾都统的身份,像个孩子似的对着身后厮杀成一片的常牧风大喊:“常大人,有救了,我们有救了,澜沧盟的人来救我们了!”
“是,是澜沧盟的船!”
过了霞岚湾是哪?
舰队四周,密密麻麻的划子如同成群结队的蚂蚁,簇拥成一片围上前来。赤足纹面的百越人水性极好,又因从小在高山密林中讨糊口,练就了高超的攀爬本领,不屑半晌,很多百越人已经爬上了大燕战舰,用手中的弯刀短矛与大燕水兵厮杀起来。
一语未落,却看段玉桥扬了扬手,本来站在身后楼船上放箭的海员立马收了弓箭,退到了船舱当中。
看百越人前赴后继的架式,定是要强渡霞岚湾,百越船只越来越多,已仰仗本身船小的上风将水虎帐舰队团团围住,群狼战术之下,攻陷舰船只是时候题目。到当时,他们杨帆北上,奇袭朱阳城定是一场大难。
常牧风眉头深皱,心道:“莫不是天要灭我常牧风?”
滚滚浓烟当中,大船为求自保,也不再管水下是否藏有暗礁,只顾调转了船舵,四下突撞着,一时候船石互撞,又不知撞沉了几艘。
常牧风见段玉桥不信本身,长叹一声,回回身去,自顾与百越人交兵去了。等百越人的船队行进霞岚湾来,他天然也就信了。
这边,常牧风的舰队与百越船只苦战正酣,不远处一座不大的岛礁前面,却偷偷地行出一艘划子,趁着夜色,远远向着灵犀岛的方向去了。
“澜……澜沧盟的箭……”
常牧风奔向另一边,昂首看时,才见又有成百上千艘划子自南向北乘着月色而来,划子以后另有几十艘大船,黑压压一片向着霞岚湾这边驶来。直到当时,他才俄然间认识到,百越人仿佛并不是冲着本身来的。借着清澈的月光,能看清百越人的大船划子之上都挤满了兵士,水战之时,兵士多寡无济于事,船上载满人速率便会降落,是海战大忌,百越诸国海岸线盘曲狭长,又怎会不懂此中事理?如许想来,百越船队的目标倒像是单单在运兵,只是不巧在霞岚湾与大燕水军相遇了。
“哈哈哈,常大人既然如许说,段玉桥本日便给你个公允,老夫就在这里等着,等你打败了百越人后,再跟老夫的船队决一死战如何?”若论水战,澜沧盟天然不怕他十三楼,常牧风虽有大燕水军互助,只可惜,他为求自保,让水虎帐的船殿后,现在已被百越人烧得差未几了。想必,不待明日天亮,那些长于水战的兵船便会折损大半,剩下戋戋几艘楼船,澜沧盟天然不放在眼里。到当时,他击沉了统统船只,再把攻击大燕水军的罪名赖到死无对证的百越人头上,澜沧盟天然能满身而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