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珣被勒令跪在书房中心,席先发展袍下那双圆口布鞋在他面前踱来晃去。这回,先生火气真是不小,搬出一套套先贤典故不断的怒斥。斥过了,火气消减很多,仍然不肯轻饶,那把油光的戒尺拍在书桌上。
“我的王子,这么好的气候,你想一上午都站在这里?”爱比尔递上一杯热咖啡,用英文轻巧的说:“等会吃过晚餐,我陪你出去逛逛。”
叶珣嗫嚅:“那不一样。”
“慢着!”席先生叫住回身欲走的叶珣,将戒尺递给他:“这个搁在枕边,再给你一晚的时候,明日我再来查,再如许陌生的连不成句,本身拿着它来见我,错一字一板子,毫不姑息。”
叶启楠打了五六下才肯放手,看着床上的人怕他忏悔似的打个挺翻身,感到好笑,又不得不板着脸问:“先生打的疼,爹打的不疼?”
出门时在楼梯口见到瞿子明,说是要提示席先生别忘了插手明日长季公司的剪彩。叶珣折归去,回小书房替瞿子明传话。
爱比尔奸刁的笑着,看向窗外思考一阵:“书上叫‘面首’,口语叫‘小白脸’,浅显些叫‘吃软饭的’。”
“琨儿呢?琨儿活着时你也是这么想的?”席先生抢白。
“爹,疼……不敢了”叶珣奋力挣扎,也难躲开身后落下来的尺子。这也不能怪他呀,东北军内部分为两个派系——士官派和讲武堂派,十几年争论不休,士官派总要保护日本人的好处,沈司令为易帜行刺的两位权臣皆是出自日本士官黉舍,叶珣出身讲武堂,听到“士官”二字便下认识的感到嫌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