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话要说:这两天活动有点多,毕业典礼,拍照,录相,集会,筹办口语测验……来晚了,鞠躬!
爱比尔握住叶琨的手,握笔的手盗汗涔涔。她接过叶琨手里的笔搁在一边,将砚台里的墨汁倒掉,兑上净水重新研墨,一面抱怨:“给你爹写封信,至于吓成如许?”
“……想清楚了。”这四个字说得有些艰巨,却很果断。
叶琨的声音抖的短长,左手抓着挽起袖口的右臂,指甲都要深陷在肉里。
“你晓得我最恨甚么!”叶启榕咬牙道:“柔嫩寡断,几次无常——你不是做买卖的料,更不是行伍掌兵的料!你爹推你出来这些年,表面倒是风景,威风凛冽,却不想,就这点长进,连个女人都不如……”
电话那头响起叶启榕的声音:“珣儿,是小叔。”
“爱比尔!”叶琨俄然惊呼,橘色的台灯下,爱比尔已经将手里的长信撕得粉碎。
“那是对上帝,不是父亲和家人,我不想让你负罪一辈子。”爱比尔搂过叶琨的脖子,潮湿的嘴唇吻上他的脸颊,嘤嘤咽咽的低语:“如果你想回青城,我们去见你叔叔,让他送你回家。”
叶启榕坐在客堂里抽烟,爱比尔在一边的沙发上,叶启榕没发话,叶琨是如何也不敢在小叔跟前坐的。
“父母大人膝下,跪禀者叶琨。”
叶珣一惊,快步往楼下走,在楼梯拐角与冲上来的雨萌装个满怀。雨萌失魂落魄的哭喊,指着楼下浑身颤栗:“二哥,二,二……”
“哥。”雨萌瞪大了眼睛,忍不住打了个暗斗:“如何办,我们奉告爹吧。”
叶珣觉得他情急之下口误,将他唤作了二哥,却听她接着说:“二哥的声音,二哥……在电话里!”
见他说得凄楚,叶启榕也自发话重了些,略缓了语气:“鱼与熊掌不成得兼,你本身想清楚。”
“别看了!”见叶琨不错眼的盯着爱比尔消逝的方向,叶启榕心头窝火。
爱比尔指了写字台旁的纸篓,哭笑不得:“敬爱的,你本身看看。”
叶琨拉起桌上的爱比尔,捧着她的双肩,摘掉粘在她头发上的纸片:“你不是说过吗?人生来就是要赎罪的。”
“左清矿井坍塌,军民蒙难者二百三十八人,儿渎职之责不敢旁贷,戴罪心切,不慎中毒困于坍圮井下,至罹难假象,贻误灾情军机……”
“儿此别去,归期甚远,久违庭训,当以慎微慎独之家训为念,勤于邦,俭于家,言忠信,行笃敬,雅量容人,常存冰渊惴惴之心,不负父母多年教养,不负为叶家子孙……”
“早知本日何必当初呢。”叶启楠狠狠的吐出口烟,倒吸口寒气:“你爹不会轻饶你的。”
叶琨将手中的几行字揉成一团,扔进纸篓。另取了张白纸,手中的兔毫吸饱了墨汁,落笔时不由有些颤抖。
爱比尔沉着的论述了叶琨假死的颠末,毫无保存的论述,言罢,就要告别。
叶琨一字一句论述着从左清矿难以来的统统遭受,为他的渎职请罪,为他的私定毕生请罪。他的声音越来越颤抖,爱比尔的笔尖几次停滞,又不得不在叶琨通俗的目光中持续下去。
夜很深了,叶启榕被电话吵醒,披了件寝衣下楼等他们。
“爱比尔,吾之所爱者,不吝性命相救,倾慕顾问,交谊感天。君子知恩,不敢相负,除以真爱,无觉得报,况爱与不爱,为吾辈婚姻之独一标准……”
叶珣骇怪,不顾身后伤痛飞奔下楼接起电话,电话那头没有声音,不晓得有没有被挂断,叶珣颤抖着声音摸索的喊:“……二哥?”
“干甚么呀?”叶琨跨到书桌前,爱比尔将纸屑扔的满桌都是,伏在写字台上失声抽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