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的绝顶是一间还算整齐的茅草屋子,院中高搭天棚二丈不足,满处尽是奇珍奇草,一个女子亭亭玉立,帮手持一柄细嘴陶器,往花花草上撒着水雾。
“哦?”女子轻呼,抬起手,在黎开面前晃了三晃,一阵红光乍现,震得那女子连连后退,黎开上前想要扶她,却被她挥手禁止,眼神中刹时多了些庞大的情感。
落座拈起一杯青瓷,女子右手重抚杯沿,左手稳拖杯底,表示黎开:“既然来了,何不一同坐品香茗。”
黎开惊奇,面前这女子看着不过双十韶华,竟稀有百岁?
“我只剩一方的安好。”女子说着,看向院外的目光无可何如,继而流连到黎开身上:“你到这来,但是因为时候到了?”
女子吹吹热茶,抬头一饮而尽,不似口品香茗,倒像是痛饮烈酒:“自我被困此地那日距今,想来已稀有百年了,你倒是第一个能进得这梦境与我说话之人。”
黎开走近,谨慎开口:“叨教女人,这是何地?”
那女子也对有人到来颇感惊奇,高低核阅着黎开,半晌,才转过身去持续玩弄花草,声音清冷略微带了些讽刺,说道:“你既能来得此处,却不知此方何土?”手里的行动并未停下,衣袖轻甩,黎开就感到一阵袖风,夹带着几片花瓣飘出本身刚才跨过的篱笆院门,只听滋滋轻响,花瓣落在鹅卵石上刹时焦黑,残风骤起,哭泣着卷了尽数沙尘,吼怒而过,一墙之隔,院外飞沙走石,院内却静好如初。
“你身为凡人,却可穿过我的梦魂之界?”
梦?黎开恍然大悟,对城中眼疾之症有了眉目,本身怕是此时也中招,在熟睡之际进入了梦中幻景,只是照面前这女子所说,却不是在本身梦中,而是在她的梦境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