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采顿时涨得通红,嚅嚅道:“我,是我冒昧了……你好生照顾本身。”
那笑如同夏季枝头盛开的石榴花,明丽动听,连带着,四周的氛围都炽热起来。
“二弟真是长大了, ”严清怡边说边走进严青昊的屋子, 见被子叠得刚正,褥子铺得平整悄悄点点头,又见书案上摊着字纸,遂上前看了眼。
锅里划少量油,将鲫瓜子两边煎一下,将葱白与姜片放出来,加一大勺水,待水开过些许时候,将灶坑里火灭掉一半,小火渐渐炖着,等那边米饭焖好,这边开锅放进豆腐块,略炖些时候,撒几粒盐粒子,再把葱叶碎洒上去。
可要上前又不知该说甚么?
还是催讨那炒栗子来了。
薛氏笑道:“夙起去集市上看到卖鲫瓜子,个头不大就三四寸长,倒是新奇,活蹦乱跳的,代价也不贵,五文钱买了整五条,我剁成肉馅炸丸子吃。”
最上面的纸上写着“九天之际,安设安属,隅隈多有,谁知其数”的字样,笔法不像颜体那般沉稳端方,却有剑走偏锋之势,遂道:“二弟如何想起学《天问》,这不像娘的字体?”
如果分开未免过分不近情面,临时不提早些日子他的诸多帮忙,单凭两人了解就不该偷偷溜走。
严清怡笑盈盈地给她夹一块鱼肉,“娘,快些吃,冷了腥气重。”
就连父亲尝过以后,也曾赞过,“清爽甜美,绵长详确”。
正如宿世的她,除了每天写两页字,做半个时候针线,其他时候不都是无所事事。特别夏季天冷,花会宴请比平常少量多,每天闷在家里当然要寻些事情打发时候。
李实笑笑,“我这不是刚从二叔那边出来,恰好问你件事,那些傻瓜蛋子内里有没有机警的,我想叮咛他帮我办件事情。”
林栝蓦地觉悟到面前女子年纪尚幼,何况,便有敬慕之心,合该禀明长辈请了媒人上门才是,万不该如此浮滑。
除了林栝,还会是谁?
薛氏见到她, 重新到脚细细打量一番,红着眼圈问:“你没事吧,如何没带阿旻来?”
两人对坐着正要吃,院别传来门环叩响的声音,“薛家婶子?”话音刚落,那人便从影壁转过来,倒是林栝。
趁这个空当,薛氏切了根酱黄瓜条摆在碟子里。
李丰显跟李兆瑞不知如何看对眼,相互联了宗,李兆瑞在家行二,李实便称他为二叔。
严清怡也跟了去,见鲫瓜子已经去鳃剖净肚子,用盐粒腌上了,遂剥一根大葱,葱白切片,葱叶切成细细的碎,再切两片姜。
现在的他不再是那副冷僻寡言的模样,反而带了几分可贵的稚气。
不等严清怡回神,已落荒而逃。
严清怡笑盈盈地说:“之前郭大叔念叨过,我央他给我讲了遍。”
林栝淡淡应道:“出来办点事情,这就归去……你如何路过这里?”
“那就进屋喝杯水暖暖身子,大老远跑一趟。”薛氏不由分辩往里让。
严青昊也说,长姐最会炖汤,她调的汤水能鲜得让人把舌头咬掉。
“刚进门,必定要循分几日,”严清怡摇点头,“你也传闻了?”
“嗯,”林栝应一声,“田二胖说的,前次归去以后就挑衅阿昊,说风水轮番转,当今他成了严家子孙,阿昊被赶出严家宗族,成了没爹养的。”
思及旧事,严清怡暗叹声,屈膝福一福,“时候不早,我得归去了。”
事情能办得这般顺利,想必林栝又在此中帮了忙。
严清怡挑眉,“阿昊如何说?”
闺阁女子,那里有甚么闲事可干?
严清怡微弯了唇角。
严清怡踌躇半晌,咬咬唇走近前,“我觉得你归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