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回家,却偷偷跟曹元壮道:“严家老二真是猪油蒙了心,先头薛氏多好一人,知书达理的,现在这个倒是泼,恨不能躺在地上打滚,也不怕被人笑话……我看大勇对三妞挺上心,本来筹算两家结个亲家也好,现在来看,有这么个难缠的后娘,今后不知受多少缠累?”
许氏瞪他一眼,进了厨房。
张氏看着满院子的鸡飞狗跳本就来气,被孙氏这么一教唆,心火更盛,抓着拐杖去打胡孀妇。
严清怡坐在饭厅听得清清楚楚,直感觉从里到外埠恶心,恨不得拿棉花塞住耳朵眼儿。
严清怡细声细语隧道:“后娘这是不甘心嫁过来?都进门这很多日子了,还把本身当外人……各位婶子大娘也都瞧着呢,祖母连路都走不稳,弟弟年事还小,后娘的意义是我欺负了你?那当着街坊邻居的面儿,后娘说说我是如何欺负的?”
胡孀妇拿不定主张,干脆将两支都戴在头上,顺势将银簪取了下来。
曹大勇赶紧作证,“是真的,我们教头说这些人里,就数阿昊长进最大,刚去的时候腿脚短,跑几圈落下老远,现在都蹿到最前头,马步也扎得稳。林教头也夸过。”
估摸着,应当有一两银。
严清怡又指了别的支绛红色的山茶花,“这个也行。”
“吃了,”严其华声音和缓了很多,重重叹口气, “你那边另有银钱没有?”
严其华的目光便从木盒里的绢花移到胡孀妇头上,那边插了支梅花头的簪,固然不太起眼,倒是货真价实的银簪!
严清怡发觉不对,正要分开,那人却上前一步挡住她的来路,“敢问女人芳名?”
严其华顿时又没了好气,“没有拉倒,说这些没用的,我这几天不是手头紧吗, 等宽余了自会给你。”
“有,”严清怡利落地取出荷包,“哗啦”把内里铜钱尽数倒在桌上,数一数共三十八文, 便将八文收起来, 别的三十文都推到严其华面前, “爹拿去用,如果不敷,等过两天我做了绢花出去卖。不过现在不比腊月,一支绢花只能卖三五文的。”
严青旻见状,摆布看看,抓起扫地笤帚朝着胡孀妇没头没脸地打。
第二天,严清怡早夙起床,做了一小盆面疙瘩汤。
严清怡伸脱手,掌内心两枚铜钱,“三弟吃了两只肉包子,我吃了两只白菜馅的。”
三人正说得热烈,忽听身后有人叫道:“哎哟,不枉我费这么多工夫,还真给找着了。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蓦地回顾,才子就在望湖街旁啊,哈哈哈。”
胡孀妇顿时明白是如何回事,更不肯让他走,伸手抱住严其华大腿嚷道:“不可,耍钱就是个无底洞,不能去啊。”
说时迟当时快,严其华一把抓到手里往外走。
她边幅随薛氏,长一副温婉清丽的脸儿,穿戴老是干清干净的,不笑不说话,平素在街坊平分缘极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