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实先叮咛每人重重地打两棍子，扯下蒙面的头巾，借着月光一看，脸面挺生，便问：“谁教唆的你们？”
并且，信里写的是茶花，茶花在北方并不轻易养成……
碰到李及时，他正在路旁暗影里安息，虽说隔着一段间隔，可他眼力好，将当时景象看了个清楚明白。
墙面是才粉刷过的，非常洁净，只是稍嫌单调了些。
林栝倒是细心，瞧出她的迷惑, 毫无保存地把昨晚之事说了遍。
此时李霖正在李实屋里嘘寒问暖，“好端端的，到底谁下得这般黑手，查出来幕后主使没有？”
薛氏感念他的帮手，趁着薛青昊休沐筹算请林栝来吃顿饭。
林栝就站在她身侧，低头便能够看到那一笔工致的小楷，既有颜体的端方大气，又不失灵动随性。
“不消，”李实仓猝回绝，“老子要亲身审，不把背后那人祖宗八代审出来就不算完。”
贴加官就是用浸过水的纸，一层层贴到人犯脸上。
李实怒骂：“放你娘的臭屁，爷在这儿好端端的。”
严清怡瞧他一眼，没出声。
李实怒不成遏，拍着桌子骂娘，却瞥见李霖神情几不成察地放松下来。
林栝力道足，少顷，墨已研好。
正在这时，小厮惶恐失措地跑出去，“二爷不好了，二爷不好了。”
小厮“扑通”跪在地上，“昨晚抓来的那两个嫌犯死了。”
严清怡两人跟在书僮前面到了书房。
林栝躬身长揖，“见过先生。”
“你帮李实？”严清怡讶异, 随即恍然，“也不知他是否承你的情, 说不定还觉得是你找人暗害他。”
严清怡颇感不解，又不便追根究底地探听。
林栝让差人押着两人先头走，回身搬了箱子放在马车旁，对李实道：“这几个孬种不是我教唆的，我要想经验人，用不着找别人，我本身对于这几个绰绰不足。不过丑话说在前头，严家女人我是护定了，今后休想打她的主张，不然……”欠身捡起几粒石子，顺手往树上一扔，惊得鸟雀呼啦啦地飞走一片，却有几只直直地落在树下。
三个蒙面人技艺普通，却比李实那帮人强，把差人跟小厮打倒以后，又抡起棒子往李实身上号召，一下下专往腿弯处打，边打边嚷嚷，“我家公子看中的人你也敢抢，不想在济南府混了，是不是？不给你点经验，你就不晓得济南府是谁的天。”
肌肤白净如初雪，脂粉不施，腮旁晕着浅浅粉霞，水嫩的双唇弯成一个夸姣的弧度，让人忍不住从心底感到愉悦。
林栝见砚台中墨并未几，低声道：“我替你研墨。”往砚台里注少量水，掂起墨锭缓缓研墨。
没多大会儿，便到了府学胡同。
李实气得龇牙咧嘴，顾不得腿疼要跟林栝算账。
拿到恩绝文书后, 他就分开了严家, 因为手里搬着柳木箱子不得劲儿，只能走一阵儿歇一阵儿。
“李实猜想八成是李霖, 就是李兆瑞的儿子。昨儿就是他出主张让李实带着公差去抓人，也是他调拨李实早晨再去一趟。”
林栝当时就乐了，“是知府家外甥亲身找的你们，让你们替他经验李公子？”
李霖细细揣摩着李实神采，微微一笑，抬高声音，“我估摸着十有八~九就是姓林那小子？我传闻他在府衙放肆得很，领着一帮傻瓜蛋子，连端庄八百的武教头都没放在眼里。除了他，我再想不出谁敢在太岁头上动土了？”
“应当是，”林栝答道, “我是在望湖街北头碰到他的，还是上午那几个，被三个蒙面人打得屁滚尿流的, 我顺手帮了他一把。”
“我这腿差点断了，哪有闲心审判，”李实“唉哟唉哟”喊疼，“人还在牢里押着，等我养好伤，定然把各种刑具挨个让他们尝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