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氏推让,“你二姨母给你的,你本身留着,这么大女人也该有几样像样的金饰,我看阿娇头上就戴了金钗。”
“我比你大,”蔡如娇笑道,“我仲春中的生辰,看你行事慎重,还觉得你要大一些,那今后就叫你清怡表妹了。”
严清怡忙做无措状,“二姨母,这,这太贵重了,我受不起。”
“晓得你是个孝敬的,”大姨母叹一声,叮咛绣娘,“转头给屋子里薛娘子也量量尺寸,”又对严清怡道,“你先挑你的。”
斑斓阁的绣娘则垂手站在中间。
严清怡带着薛青昊上前给二姨母存候,又向大姨母赔罪,“明天是我言行不当,娘亲已经教诲过我,求姨母看在娘亲份上宽恕我这回。”
严清怡细细察看, 见两排坐位之间的木桌上面摆着只铜釜, 有红色水汽丝丝缕缕发散出来,想必里头盛的是冰块。
见到薛氏,二姨母忙站起来抱住薛氏痛哭起来,大姨母也陪在中间落泪。
另一只略扁一些的则递给严清怡,“原不知你生日,没有特地筹办,仓促间找了几样小玩意儿,你看看喜不喜好?”
妇人穿件银红色流霞纱的袄子,头上戴一对双蝶穿花簪,碟身是用金丝缠绕而成,蝶目镶着黑曜石,看上去闪亮夺目。
“都雅吗,那里不快意,二姨母重新让人另作。”
婆子引着薛氏及严清怡姐弟独自进了厅堂。
严清怡笑,“我也看中这色彩了,清清爽爽的,想做件袄子,也不消绣花。裙子想做两条,一条随表姐的月红色,做成十六幅的,别的一条用这紫丁香绉纱配银灰色云纱做条百褶裙,就是一条丁香色一条银灰色间隔开,这个倒是要二十四幅。”
蔡如娇略略扫两眼,顺手指了杏子红的杭绸,“就这个吧,我在家里已经做过六身了,都是二十四幅的湘裙,传闻斑斓阁的衣裳款式好,先做身看看幸亏哪儿。”
薛氏笑道:“可够你用一阵子了,今后要练不出一笔好字都对不起这好笔好墨。”
此时在南关大街李府外院的客房里。
绣娘答道:“眼下还是二十四幅湘裙做得最多,再有马面裙,在裙幅中间和下边加上两道襕边,也很都雅。至于袄子,看女人喜好收腰还是不收腰,领口要高还是低,还能够加盘扣,端看女人爱好。”
薛青昊喜不自胜,赶紧伸谢接过。
二姨母笑容满面,“咱家的女人哪有受不起的,给你你就接着,姨母家不差这点东西。我还别的带了几匹布料,先前给娇娇裁过几身衣裳了,因不知你的身量就没做。斑斓阁的主家是姑苏人,就属那边的衣裳模样最新,绣活也详确,我已经约了绣娘上门量尺寸,让她给你好好做几身。”
“去大明湖转了转,划了船还采得新奇莲藕,让伴计拿去厨房了,等早晨尝个鲜。”陆安平笑着走进厅堂,先给薛氏及二姨母存候,又拍一下薛青昊肩头,“我们已经算是了解了,我给你引见其他几位表兄。”说罢,将他拉到院子里,一一先容。
严清怡笑道:“我有衣裳穿,我娘倒是两三年没添置新衣裳,就想给她做一身。”
严清怡暗叹声,夏季冰贵, 她一起从东昌府到济南府也不知用去了多少冰, 看来二姨母家里是真富有。
很明显,这就是二姨母了。
木桌上拓了凹槽, 能够包容茶壶茶盅,即便策马快跑也不至于倒洒。
二姨母道:“把人直接领去配房,不消过来了。”回身笑着对蔡如娇和严清怡道:“布匹都在配房,你们看好哪块就裁哪块,让绣娘帮你们参详参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