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氏扯扯她的袖子,嗔道:“少说两句,就是条裙子,让给表姐能如何了?”
薛青昊忙不迭地点头。
若非持续几次见她行事,只看这天真稚气的模样,还觉得跟薛氏一样性子和软。
薛氏点点头,“是该去,袁先生没少照顾我们……趁便问问他,我现在手里有了银子,能不能请他做其中人,设法把阿旻接过来。”
严清怡还是笑着,“既然是给我做的,那就是我的了,给或者不给由我说了算。再说了, 这条裙子还真不是你家的布料, 也没花你家人为, 是绣娘送给我的。”
严清怡默一默,“我去问问袁先生,只怕是难。”
严清怡不欲当众拂薛氏的面子,本不筹算应话,眼角扫见蔡如娇脸上的对劲之色,正色道:“娘,我也很喜好这条裙子,不舍得给。”
看着他那副不幸兮兮的模样,严清怡胸口突然梗了下,粉饰般推他一把,“归去吧,好生练习,别偷懒。”
现下当着大人的面都如此,往掉队了京,怕不是更要得寸进尺?
丁子年,到现在是十七年。
严清怡叹道:“这话娘应当早提,趁着大姨父在济南府的时候,没准就办成了。”
想到此,严清怡忙起家福了福,“今后阿昊就要仰仗姨父跟姨母提携,我先代他谢过姨母。”
是蔡如娇放弃了,还是她乖乖地把裙子奉上去。
严清怡弯了唇角。
严清怡穿件半旧的水红色袄子,脸上脂粉不施金饰皆无,就只鬓边一朵粉嫩的月季花,显得那张白净的小脸娇娇轻柔的,说话的声音也暖和糯软。
大姨母摇点头,“不会,武举不像科考那般有定规,传闻头十几年有战乱的时候,一年能办五六次武举,选出来豪杰豪杰就往边关送。这些年国泰民安海晏河清,学武的人越来越少,两三年也办不了一次,本年玄月倒是有一科。”
薛氏哑口无言,默了半晌没好气的说,“行,行,你有理,你的东西你看着办,我出来看看娇娇。”
蔡如娇恼羞成怒,一把将桌上衣物尽数扫在地上, 宣泄般踩了好几脚。
大姨母饶有兴趣地看着严清怡。
两匹布,一匹是湖水绿的,一匹是海棠红的。
薛氏支吾两声,“我想给你大姨母说来着,深思半天没出口,本来和离就够丢人现眼的,再提这非分的动机,你大姨父瞧不起我就罢了,就怕扳连你大姨母。”
正考虑着,严清怡忽地想起一事,开口道:“武举会不会也游街?”
这下不但大姨母黑了脸,就连二姨母面上也挂不住,斥道:“阿娇, 你这是干甚么?”
像陆致如许没在京中任过职的,没有根底的,底子不成能进入文选司,就算进武选司也相称不轻易了。
蔡如娇本觉得有薛氏相劝,本身定然会得逞,不了严清怡竟是毫不通融,立即跳着脚道:“你欺负人,凭甚么不给我?”嚷着嚷着,也不知为甚么竟然“哇”一声哭起来。
玄月,林栝也要到京都去。如果有机遇,说不定还能见上一面。
严清怡无可何如地笑,“这些话娘都说过几遍了,我会照顾本身,也会贡献姨父姨母,更会跟表哥表姐们敦睦相处,你就把心放回肚子里去。明儿我还得去一趟府衙,跟阿昊告个别,再往袁先生那边去一趟。”
因前厥后过几次,门房对她有了印象,没费甚么周折便将薛青昊叫了出来。
严清怡道:“不管大事还是小事,事理是一样的,何况有其一就有其二,此次我允了表姐,下回她看上我的袄子,我给不给她?再下次,她看中我的金饰,我给不给?裙子是不算大事,给她也没甚么,并且绣娘也说,斑斓阁还别的做了条色彩光鲜的,我估摸着表姐应当更喜好那条,本来还想待会儿往斑斓阁跑一趟,看看能不能买了来……但是我的东西就得我做主,我想给她就给,不想给她抢也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