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煎熬间,俄然听到一婆子大呼道:“嬷嬷,箱子里发明几张当票!”
卢嬷嬷道:“有没有就得问姨娘自个儿了。姨娘是要现在起家同老奴们一起归去复命呢,还是要待会儿夫人亲身来请?”
冯姨娘不敢置信地瞪大眼道:“夫人您……”
深深吸了几口气,她泪眼涟涟隧道:“夫人说的是甚么意义,奴婢怎的听不懂?”
*** 冯姨娘几欲呕血,又发作不得,只得强笑着道:“不敢迟误嬷嬷们的大事。只是这当票虽说是从我箱子里翻出的,但……但难保不是当铺掌柜弄混了,将别人的误给了我。对,必然是如许。烦劳嬷嬷通融通融,让我瞧上一眼,若真是我派人当的,自是认得;可如果别人的,嬷嬷们就这么回了老太君、夫人,不是多烦累了她们?倒是怕是嬷嬷们同我都得担些任务。” ***
言老太君拿过当票摔到她跟前道:“冤不冤枉你自个儿看!”
***丫环怯怯地昂首觑了她一眼道:“回……回姨娘,方才厨房后院的珠儿奉告奴婢说,说……她大哥今早去看舅爷时,发明……发明舅爷不见了。他又忙去了张氏家里,也……也没人了。并且……并且大少爷方才刚下了令,说库房里丢了东西,阖府戒严,任何人没有老爷或他的手令,都不准收支。现在,现在卢嬷嬷和秦嬷嬷正带着婆子丫环抄检各院呢。姨娘,您看会不会……会不会是蜜斯那事儿……”***
***卢嬷嬷道:“姨娘多虑了,老奴自是同其他的都比对过方敢这么说。不然姨娘如何也算半个主子,老奴不过是个主子,如何敢胡乱冤枉?姨娘若要看,比及了老太君、夫人面前,尽管问二位开口便是。老奴们实在繁忙,恕不作陪了。”话落,便号召那些婆子媳妇子归去,对身后冯姨娘的叫喊充耳不闻。***
卢嬷嬷木着脸对冯姨娘道:“冯姨娘,库房里丢了样东西,老奴们奉老太君、夫人的号令到各处搜索搜索,如有获咎之处,还请姨娘包涵包涵。”
一进屋内,只见中间只站着卢嬷嬷一人,秦嬷嬷等倒是不在。她规端方矩地向言老太君、杜氏行过万福礼道:“奴婢见过老太君、夫人。”
冯姨娘抹了抹泪道:“回老太君,奴婢冤枉啊!这当票定不是奴婢,奴婢哪来这么贵重的金饰。求老太君明鉴。”
卢嬷嬷看完后嘲笑一声:“看来姨娘的日子确切过得宽裕非常,连金镶碧玺珍珠点翠钗都拿去当了。不过如果老奴没记错的话,这点翠钗阖府中只要老太君、夫人、二夫人和素蜜斯那儿有。旁的蜜斯倒是没的。再有就是库房里还收着几枝。敢问姨娘倒是打哪儿寻来的?”
卢嬷嬷睇了一眼冯姨娘,道:“拿过来看看。”那婆子应了一声便双手呈上。
卢嬷嬷遂挥挥手,一群婆子媳妇子便行动开了。冯姨娘少不得忍痛看着那些粗手粗脚的下人们胡乱翻找一气,脸上还得陪着笑容,好不窝火。
言老太君嫌弃地望着她那副要倒不倒的模样道:“听卢嬷嬷说从你房中搜出了金镶碧玺珍珠点翠钗。我且问你,这钗子你是从那边得来的?”
杜氏嗤笑道:“连杀手都敢雇的人,还在乎几枝钗子?冯姨娘,平日还真是小瞧了你。”
*** 冯姨娘闻言几欲昏迷:再想不到真被那丫环乌鸦嘴给说中了,还真是为了那事来的。现下她有些明白了,甚么库房里丢东西,抄检各院,都只不过是个幌子,真正的目标是正大光亮的将她擒住,好细细鞠问。只怕那甚么当票也是早就筹办好的,就等着她往里钻。公然姜还是老的辣,好一记声东击西!她真是太粗心了!再没想到言府的效力竟这么高,这么快就查到了她身上。看来言学杰此人不成小觑。现下是进不得退不得,反正罪名是安宁了。为今之计,只要死不承认了。猜想她们也没有确切的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