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高我很多的他如许俯视着,我顿时压力倍增,不自发的后退几步。
又是一阵风过,我打了个寒噤,恍然回神,面前已经毫无人影。
刚才,真的有人来过?还是我做的一场梦?
顶着夜里的寒露以及风沙,我披起一件袍子就跑进了马棚,内里稀有百匹马,色彩不一,体格也不一。这群马都是住在飞天堆栈的客长们的,我每旬日都要来马棚做一次小偷,挑选上好马匹的马尾毛。
一圈转了下来,我还就发明最外边的那匹白马的尾毛极其优良,体格更是健旺如虹,看马尾毛的韧性仿佛也属优良。我谨慎翼翼的跑到马的屁股后,才摸着马尾的毛,它竟后腿一蹬,我吓的连连后退几乎跌倒。瞪着这匹性子刚烈的白马,我气的直瞪眼,头一回拔马尾毛竟被回绝。
再次想靠近它,它竟冲我一声啼嘶,我气的指着它的马鼻子怒道,“你这个死畜牲,拔你几根毛罢了,你还冲我叫!你再敢叫别怪我把你分尸五段丢在锅里煮来吃!”
黑夜中俄然传来一声冷语还含着淡淡的笑意,我转头望去,一个身影垂垂由黑暗中走出,大漠皑皑月光映照着他的满身,披发着非常的光辉。俊颜湛冷,表面如斧削。
深夜,当我正躲在暖暖的被窝中睡的正香却被安希给拽了起来,命我现在就去偷马毛,做古筝弦和二胡弦。我真搞不懂安希,堆栈那么多打杂的,为何恰好要我这个小丫头去干那种偷马尾毛的事。她就给我一个冠冕堂皇的来由,只要我去偷拔马尾毛之时那马儿才不会惊叫。
当他站在我面前,姿影凝立不动,再无声气,很久沉寂。
这是我第一次如此近间隔的打量他的表面,玄色的眸子如豹普通锋利伤害,那是令人惊骇晕眩的冷与美。
当我正想着该如何对他解释这件事时,一只白鸽鞭挞着翅膀飞到他的肩上,我清楚的看到那只鸽子的腿上绑着一个竹筒,是信鸽。只见他由肩上取下鸽子,一语不发的回身隐入茫茫黑夜当中。
“本来哑妹不哑。”他的语声沉缓,却让我的呼吸一顿,滚滚风沙几近要将我们两淹没。我的发丝上与鼻子里都有风沙,眼里的他却显得有些恍惚。十指纠结着,低声道,“我装哑也是为了自保,还望爷莫说出去。”
“哦?”
他没说话,只不过摸了摸白马的鬓毛,而那白马方才刚烈的性子刹时变的非常和顺,仿佛很享用他的抚摩。此时我才认清,这匹白马不恰是他的吗?糟糕,我竟在他面前提及要将马分尸煮了吃,他必定很活力吧,万一他跑去给安希告状,那安希不将我活拨了才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