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那未央便候着。”我后退几步,却迎上了辕沐锦的视野,她捂着肚子神采非常难受的说:“主子,主子肚子疼,可否,可否……”看她连句完整的话都说不清楚,我便不耐的挥手打断:“好了好了,你退下吧,丢人现眼。”
但是没等皇上发话,成昭仪就不顾统统的在世人面前演出了一场撞墙寻死的戏码,幸亏太医救的及时。今个一大早,额头被乌黑的纱布缠绕很多圈的成昭仪竟冲到御书房外跪着求见皇上。
我拿起丝绢轻拭嘴边沾上的油腻问:“瑞姑姑,成昭仪现在如何?”
获得这句话我立即迈出几步,朝御书房正门而去,两侧的玄甲卫立即恭谨的朝我一拘礼:“未央主子,皇上正与几位重臣在里头商讨有关北国的战役,还请您候着。”大要上虽是恭敬,但是语气却有着强势,公然呵,玄甲卫与浅显的侍卫就是不一样。
我收回丝绢整整衣衿,便由座椅上起家,目光清然的扫过满屋子候着的主子,当目光扫过辕沐锦的时候,我瞥见她的唇边又一抹讽刺的笑意,稍纵即逝。
便听闻一个动静,一向深处无痕宫的成昭仪昨夜偷跑出宫,潜入承谨宫欲将一向高烧不退的大皇子带走。此事轰动了皇上,谨妃更是一副得理不饶人的模样要严惩成昭仪。众所周知,自成昭仪打入冷宫以后大皇子便托付于谨妃照顾,皇上严令不得她靠近大皇子,不然严惩不殆。而谨妃在成昭典礼微之前一向深受其打压,早早便挟恨在心,现在好不轻易逮到这个机遇,当然不会放过。
清风遐迩,万木丛中一点绿。待转入冗廊,远远便见阿谁还是身着昨夜那件陈腐肮脏衣裳的成昭仪,缠绕在额头上的白纱已经被血渗入。她笔挺的跪在御书房前,口中一向在反复呢喃着甚么,听的不是很清楚。
她仿佛获得摆脱般,捂着肚子便冲出了冗廊。看着她垂垂消逝在我目光中的身影,我的嘴角边勾画出一抹淡到令人没法发觉的笑意。
次日,满桌肴馔摆于面前,卓然与瑞姑姑服侍着我用早膳。窗外暖暖的日头将全部未央宫覆盖的一片金黄,清风拂面,春芽新长,统统皆是欣欣茂发之态,而我的心中的阴霾也跟着春日的到来而逐步摈去,取而代之的是满心的镇静。
她不语,我便持续说:“谨妃毕竟不是大皇子的亲娘,照顾不好他也不免。未央曾见过大皇子一面,对他非常喜好……”
成昭仪满身一僵,蓦地对上我的眼睛,等候着我的下文。我则毫不避讳身后的卓然与辕沐锦,仍旧轻声道:“成昭仪你晓得皇上的本性,就算你跪倒死都不会将大皇子给你。但你是大皇子的亲娘倒是不成抹灭的究竟,只要你放心未央,大皇子便由我来照顾着。未央是将来的皇后,有充足的力量庇护他不受欺负。”
待走近了些才闻声她口中喃喃道:“求皇大将少桓还给我,求皇大将少桓还给我……”她那沙哑的声音孜孜不倦的反复着呢喃着,可见她有多么心疼本身的孩子。
我悄悄叹了口气,可惜着:“不幸了成昭仪的爱子之心,卓然,沐锦,随我去御书房瞧瞧去。”
她颤抖着双唇,眼底有惊奇,迷惑,彷徨,质疑,更多的还是踌躇不断。半晌,她仿佛下了很大的决计,才颤抖着吐出一个字:“好。”
“回主子,还在御书房外跪着呢。”
当我的法度停在她身边之时,她凝着泪抬头望我,张了张口仿佛想说些甚么,终究还是咽了归去。此时的我并未再嫌弃她身上那略带霉腥味的气味,伸手勾起她零散在颈边的一缕发丝,低声道:“成昭仪确是爱子心切,连命都不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