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希月轻抚着柳晴月的手背，冒死忍住眼眶中摇摇欲坠的眼泪，可眼泪还是接二连三地落下。
柳希月再也节制不住，捂住脸痛哭失声。
她感觉惭愧，三妹本不消受这些罪，是她太焦急了。
究竟是多大的仇怨，才会用如许残暴的手腕，折磨一个方才及笄，与世无争的小女人……
“对不起……是我让太医施针，为了问你话，不然你不会这么快……”柳希月哽咽得说不下去。
她下认识地伸脱手，想将柳晴月的脸擦净。
“二姐……”
柳晴月的眼里闪着一丝亮光，映得整张脸也有了点活力。
这是首江南的浣纱曲，柳晴月的外祖母，曾是江南浣纱女，浣纱时会哼些歌谣，嫁入户部尚书家为妾后，常常用来哄孩子，柳晴月的娘亲也学着她娘亲那样，哼来哄柳晴月。
柳晴月艰巨地将右手举起一点点幅度。
太医见此景象，立即上前，探了探柳晴月的鼻息，对着柳希月摇了点头：“柳三蜜斯去了，请大人节哀。”
柳希月心揪揪地疼，再也站不住，干脆接过这项差事，取了张洁净手帕，坐在柳晴月的床边，替她细细擦拭溢出的血液。
柳希月一下反应过来，她现在的身份是平王李珩的部下，如许的情感明显令人生疑。
她才十五岁，一向以来，谨慎谨慎，与报酬善，只想过上平平简朴的糊口，如此藐小的心愿她都没法实现，却在花季，以这类体例残落，乃至不晓得所为何来。
柳希月立即明白她的意义，伸出双手握住了她惨白冰冷的手。
“她如何会流这么多血？”柳希月抬开端，问一旁的太医。
“为何要我死？为何关键死我？”
不过月余，已经变得骨瘦如柴，青筋隆起，仿佛稍一用力就会折断。
柳希月认识到这能够是回光返照，扔动手帕，扑到她身边，轻唤道：“三妹。”
柳希月听到柳晴月这个时候都还在安抚本身，眼泪再也忍不住，从眼角滑落。
特别是那种通红的眼睛，高高凸起，几近将近掉出眼眶。
就算之前在观月山谷的山洞中，柳希月都没有像现在如许惊骇。
她擦干脸上的泪水，站起家，望向床上柳晴月。
这么一会儿，她的脸上又流出很多污血，几近充满了整张脸庞，柳希月看着，不自禁打个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