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一起无话,曲南一骑马,花青染坐轿,直奔李大饼家。
花青染道:“傀魂咒,就是捆绑了被施咒者的灵魂,然后让施咒者主宰被施咒者的身材,从而达到一些不为人知的目标。”唇角浅浅勾起,“如果普通有道行的人施此咒,必然大伤元气。可听南一说,那施咒者只是戏耍了白子戚一番。由此可见,那施咒者定然修为极高,如此禁咒,信手拈来。”
曲南一心中烦乱,来到花云渡,毫不客气地登门入室,轻车熟路地走到后院,对躺在扁舟上小憩的花青染喊道:“青染,有好戏看,可来一观?”
唐悠,看身形便知不是她;红袖,看身高就知不是她;绿腰,为何不敢看本身?
俄然,花青染的衣袍下传出一声嗡鸣,好似龙吟!
“唔……”唐悠反应痴钝,被伞边打中了脸,虽她皮糙肉厚,没留下任何陈迹,但实在不大舒畅。
花青染倒是一笑,没有搭话。
花青染沉吟半晌,道:“人间有人,地府便有鬼。只不过,人鬼殊途,互不侵犯罢了。人身后,化作鬼,天然有他们的去处。强行逗留人间不肯拜别、祸害世人的,自有鬼差缉捕他。道家人遇见,也会脱手保护天道。”
花青染神采一凛,翻开外袍,拔出“三界”,举目四望,心中惶恐非常。除了在花云渡时,“三界”曾被他留在房内,其他时候一向将其带在身边,一是怕那女祭司没死前来寻仇,好有个预警;二是想先一步找到那女祭司,除之而后快;三么,则是因为本身喜好。
花青染的眸子闪了闪,问道:“那人现在如何?”
曲南一俄然想到了绿腰。
花青染眸隐锋利,视野从每小我的脸上一一划过。
曲南一回道:“应当无碍。昨晚倒是又蹦又跳,还唱了一首艳曲儿,甚是鄙陋。”
曲南一倒吸了一口冷气,皱眉道:“如此说来,还对于不了她了?!”
花青染回道:“她去义诊了。”
二人来到李大饼家的院外,曲南一跳上马,等着花青染下轿。
花青染隐在广大袖口下的拳头,攥住死紧,既像是在死力哑忍某种痛苦,又像是要掐死唱歌之人,图个痛快。
花青染施施然踏登陆,慢悠悠撑开一把茶青色的油伞,一句废话也没有,只单单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表示曲南一先行。
曲南一亦深思起来。是啊,人间万物相生相克。一个妖女罢了,又如何能够无坚不摧?总有对于她的体例!
花青染垂眸道:“总有体例的。”
曲南一挑眉,问:“青染真感觉,附到白子戚身上的,是魑魅魍魉吗?世人皆说有鬼,但南一却始终未曾见到过一只半个。倒是人,凶起来比厉鬼都骇人。”
曲南一眯起了狭长的眼睛,故意调侃他两句,又怕说深了获咎这位不染纤尘的主儿,便将那话咽回到肚子里。哎,若非本身武力值不可,那里用得着如此顾忌,连说句打趣的话都要深思再三,最后还是吞回到肚子里去。真真是憋屈啊!
只不过,若绿腰真是妖女,便有了通天的本领,又怎会屈居人下?她要谋财、谋色、谋命,又有甚么是她谋不到的?就算要这斑斓国土,怕也不是万难之事。
绿腰的瞳孔一缩,忙垂下眼睑,不敢在去看花青染。这厮,竟随身照顾着本身的“三界”!
花青染松开手,昂首远眺,幽幽道:“真是下贱。”
可等了又等,也没比及花青染下来。
固然没有证据,不晓得上了白子戚身的东西是甚么,但那东西既晓得本身是谁,又能折腾得本身人仰马翻,除了妖女,的确不作他想。
曲南一贯后一闪,避开了被伞边割脸的运气。
若问曲南一现在最恨谁?当属妖女无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