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庆稳住本身的声音,假装很沉着地问:“是他让你打电话找我的?”
又有铃声响起,此次不是家里的牢固电话,而是他的手机。
晚餐的时候,他正吃得心不在焉,电话响了起来。
“好的,先生。”阿勇说,“那现在要开饭么?”
南庆深吸了一口气,把电话听筒缓缓放到耳边。
“我会的。”她说,“祝你演出顺利,哥哥。”
“先生,您的手没被烫伤吧?”
“哥,实在,爸爸也很想你。他只是在怕……怕打搅你在那边的糊口。阿谁时候我太小,不懂他的心,但是厥后,我才发明,他向来没有健忘你。他固然没有给你打过电话,但是我见过他给阿姨、姨父他们打电话,扣问你的状况。另有,你出的每一张CD,他都有保藏。有的海内没有引进的,他就让阿姨给他寄。每天早晨,他都会听着你弹的音乐入眠。我这才明白,他对你的爱,和他的悔。”
“好,你去吧。”听到阿勇回身,南庆又道,“等等,你把写了电话号码的纸给我。”
南庆抓着听筒的手有些过分的用力:“我月初有演出,另有不到半个月的筹办时候,恐怕……”
现在,即便归去,他也只能是越南来的“阮南庆”。再不能变回当初叶家的阿谁“允初”了。
阿勇把便签纸递给他,他拉开了电话机上面矮柜的第一格抽屉,手往里探了探,取出一个红木小匣,把纸放了出来。
“手术了吗?”
南庆踌躇了,咬了一下下唇:“先不消了。”
“你在怪我这么多年都没有联络你,对吗?”叶允宁的声音里有饱含歉疚的哭腔。
“爸爸他……他查抄出得了肠癌,已经是末期了。”
苦涩在南庆的心中伸展开来,他强压下那股委曲和怨怼,悄悄道:“本来是如许。”
阿勇三步两步走到电话机旁,把电话接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