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鲤细细看去,虽不知为何凤钰不把原忧吟带在身边,但,原忧吟现在的确是不在其身边的,又想着凤钰身上的毒,她承诺过帮手解毒,怎能让人还没解毒便驾鹤西游了?
“你这女人,如何这般狠心,只站不动!”墨玖处理完人来的时候,气的不可,瞪了眼去看正神游天外的燕鲤,她回过神,只淡淡的问:“方才是谁让我别动的?”
这场厮杀,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只是在墨玖呈现后就很快分出胜负,燕鲤悄悄的看着,果然依墨玖言,不去转动,不去互助,只是眸光愈来愈浓,直至化不开。
凤世子的模样与初见重伤时差不分离,他悄悄的咳了咳,玉面血迹未褪,“燕女人不筹算先救人?”
凤钰站在原地,睫羽一动,“燕女人真是不拘末节。”
“前次你都能半路失落,此次还需我救?”燕鲤不愠不火的说出这句话,“原公子呢?有他在,你何需其他医师,不需求外来的医师,也就更不需求我了!”
墨玖一听,干笑几声,“我哪敢和凤世子抢人啊,你这般说,是帮我还是损我?我看不必了,凰殿那么好的去处,留给别人就好,爷还是留在墨家孤傲终老吧!”
她一时之间不知如何动手,看了凤钰半晌,见他已脱外袍,正要褪去里衣,赶紧出声道:“里衣不必脱了!”
燕鲤看着他当真褪衣,目光闪了闪,“我还没有那么饥不择食,凤世子放心罢。”
墨玖一急,对燕鲤道:“你站这别动,我去救人!”
燕鲤让墨玖去找药材,前次用原忧吟那边顺手捞来的银针也可派上用处,凤钰身上的伤很集合,皆在背部,也幸亏是在背部,未伤及心肺,不然,燕鲤怕是只能临时护住其心脉,今后再渐渐调度。
墨玖先明白燕鲤的言外之意,他一怔,接着抢先道:“你此人真是毫不知耻辱,身为燕氏一族,怎能这般……怪诞!”
凤钰不言,算是默许,燕鲤转到他身后,感觉此人行动实在太慢,正筹算一把扯开,那窗外俄然有了动静。
“你干脆说我思惟肮脏得了,如此拐弯抹角,不侧重正题。”墨玖摆了摆手,将药材放下,“东西放在这,你们持续。趁便提示一下,凤世子身上有伤,过分火不好,会引火烧身!”
“墨少主若想孤傲终老,又何必待在墨家。”燕鲤不咸不淡的开口,又道:“像你如许的人才,是各国争相拉拢的存在,不止是凰殿,怕是凤世子也想揽为麾下,与你称兄道弟。墨少主活的尽情,不作态,不留名,倒是让我刮目相看,像你如许的人,人间已是少存。”
见凤钰不答,燕鲤又问了一遍,获得的是凤钰的一句轻声的“嗯”。
“你们生长太快,爷有些吃不消啊!”墨玖像是早早就提了药材返来,坐在窗户旁,见两人齐齐望来,轻咳了咳,“爷不是成心偷窥,只是偶然张望,本想观赏殿主医术,却不料打搅到你们,真是失礼,失礼。”
她昂首,瞥见不远处有几人在厮杀。
燕鲤理直气壮的点了点头,银针在火光之下透着锋芒,“你不脱,我怎治?我可不是原公子,医术高深,妙手回春,你若不肯,也可去请原公子来,免得看了我心烦,致病甚重,无药可治!”
墨玖眉一皱,正要说甚么,而凤钰却俄然道:“有劳了。”
他说完,人也没了影,燕鲤本不感觉有甚么,一听墨玖这番话,行动却顿时痴钝了下来。
燕鲤往中间移了一步,还未反应过来,凝了神欲看清那物,一旁的墨玖却喊道:“凤世子!”
燕鲤感觉他话里有话,便多看了他一眼,而墨玖只是笑得明丽,未曾再多说一句。她垂了眼,再看向天空时,却瞥见天空之上多了层赤色,跟着破裂的衣衫而落,在离燕鲤头顶另有一寸间隔时,被她用玉箫挑开,扑于中间的空中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