耐着心机给儿子筹划结婚事,待到三皇子与新妻仪国公之女杨氏一道来存候时,她面上才勉强有了些笑意。
“不必了,”圣上没再看他们伉俪,只回身往书房椅子上坐了,淡淡道:“朕来这儿坐坐,说几句话就走。”
“是,”她抿了抿唇,轻声道:“病中无事,便随便翻翻。”
“你手里拿的,”往她手中捏着的那本书上看了看,他缓缓道:“是《崤山录》?”
“——含元殿出事了,圣上病危!”
“奴婢感觉,”那宫人踌躇一会儿,方才昂首看她,期呐呐艾道:“会不会,是圣上带走了?”
锦书入宫以后, 见到圣上的次数屈指可数, 待到与承安结婚后,也只遇见一次,略说了几句话。
她和承安大婚后前两个月都没动静,厥后为了避开三皇子一事而称病,为掩人耳目,少不得要喝几口汤药,更要细心避孕,没怀上也不奇特。
锦书听得一笑,挑眉道:“甚么事?”
圣上留下用膳,自有御膳房筹措,她也只需做其中转便成。
天阴沉了大半日,终究落下雨来。
圣上仿佛是身处寒冬里的火炉边普通闲适,慵懒的靠在椅背上,信手翻了翻,随即笑了。
圣上留下用膳,便是赏他们脸面,没有不兜着的事理,只是贤妃那儿,三皇子那儿,都会如何想?
“没事,”锦书倒不是成心瞒他,只是这类事情不好出口,圣上既然甚么都没说,她也只能咽下去,再也不提:“见他在那儿,我吃了一惊。”
锦书没说话,面上乍白乍红, 一时之间, 竟不知该当如何反应,慌乱之下, 连施礼都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