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宫已经禀过陛下,来百花诗会玩玩,也算散散心。”玉肌雪柔声道,“稍后本宫便去容园。不过在此之前,本宫想问问殿下,前次本宫说的,殿下考虑得如何?”
俄然,她只感觉面前影子一晃,脖子已经被人扼住,都没看清他是如何行动的。
“奴婢甚么都不晓得……”兰卿晓赶紧表白本身的态度与态度,仓促失措地逃离。
“还请娘娘记着本身的身份,燕王府不是娘娘该来的处所,之前是,现在是,今后也是。本王与娘娘,向来没有任何干系。”
“燕王府不欢迎娘娘,娘娘请回吧。”
兰卿晓听得出来,丽嫔娘娘的语声里有几分苦涩。
“你当真不怕死?”燕南铮的深眸似染桃花的香,却森凉入骨。
糟糕!
殿下如何了?卿卿女人又招惹殿下了吗?
咯吱咯吱的轻响那么清楚,像是死神的声音。
兰卿晓得空顾及手腕的疼痛,悄悄想着,莫非燕王晓得方才她在水榭内里偷听?
他的五指猝然用力,几近扭断她的脖子。
流风瞥见紫色薄纱飞散,晓得殿下不想让人瞥见,便守在这儿,不准任何人靠近,打搅到殿下。
“即便殿下态度果断,本宫也会在宫里刺探动静,密报于殿下。”
兰卿晓清美的小脸涨红了,眼泪从眼角流出来,“殿下杀奴婢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算甚么大丈夫……小肚鸡肠……睚眦必报……气度狭小……滥杀无辜……不是男人……丢光了武圣的颜面……”
兰卿晓走向花厅,筹算把茶水和糕点送到花厅便回灶房,但是,才走了一段路,就被一股奇大非常的力道定住。她使了尽力挣扎,下一瞬,她的手腕被一只大手扣住。
在她就要去见阎王的那一刻,扼住脖子的那只大手终究松开。
他剑眉微拢,“你有资格提起武圣吗?”
四周的紫色薄纱飘飞如水,燕南铮凝定如玉雕,望着那抹倩影消逝在绿意盎然里。
燕南铮的瞳眸深了几分,“丽嫔娘娘这是要陷本王于死地吗?”
“在这人间,唯有本宫最体味殿下。殿下不是偶然朝堂,而是迫于情势,韬光养晦。”她语声不大,却字字清脆如珠,“陛下尚未弱冠,还未亲政,刘太后临朝摄政,铁腕十几年,即便现在朝堂安定,但她也获咎了很多人。只要殿下故意运营,只要有本宫暗中互助,殿下定能成为朝堂的中流砥柱,逼刘太后退居后宫,帮手陛下,成绩一世伟业。”
“若本王闻声风言风语,本王就把这笔账算在你头上,会让你尝尝求生不能求死不得的滋味。”燕南铮捏住她尖俏的下巴,眼里的一抹森寒如利刃穿胸而过。
望着他快步拜别,玉肌雪如痴如醉地凝睇他,好似要将阳光里那抹清绝、崇高的背影深深地烙印在脑海、心尖上。
“丽嫔娘娘另有事吗?若没事,可去容园,或是回宫。”燕南铮道。
那女人一再应战他的底线,又晓得他的奥妙,底子不能留。
“本王偶然朝堂,丽嫔娘娘只需服侍好陛下便是。”他冷冽道。
鄙谚说,女子一旦堕入爱情的泥塘,就是没顶之灾。
玉肌雪悄悄地凝睇他,他站在长窗前,侧对着她,负手而立,丰神玉朗,如琼如雪。
水榭里,燕南铮早已晓得内里有人偷听,此时闻声脚步声,因而道:“本王会派人送丽嫔娘娘回宫。”
死里逃生的感受太不好了。
方才安生了几日,她又踩到燕王的尾巴了!她如何就这么不利呢?好端端地跟着丽嫔娘娘干吗呢?
“奴婢说的是实话……”
丽嫔娘娘就是活生生的例子,飞蛾扑火,不吝捐躯统统,不吝寒微如尘,太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