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最后被禁止,他仍然表情大好,连带着对身边奉侍的下人都极好,回养心殿措置政务时,一个小寺人不谨慎打翻了茶盏,他也没说甚么,反而暖和叮嘱李玉,让他不要奖惩过分,免得伤了小阿哥的福分。
仓促赶来,弘历也感觉有些渴了,伸手去接,却不料对方啊呀一声,半盏茶水倾杯而出,洒在弘历衣袍上。
“不是!”傅恒斩钉截铁道。
弘历本日本就偶然政务,出了这件事以后,更加看不进东西,勉强看了几行字,俄然一挥手,累了满桌的奏折尽数被他扫落在地。
弘历表情不好,本来是要好好惩罚她一番的,但顺着她目光一望,终是顾忌到里头正在安息的皇后,便按捺下肝火,冷声道:“朕要换衣,去寻洁净衣裳交 给李玉!”
尔晴一怔:“皇上……”
尔晴坐在床沿,手中一柄轻罗小扇,心不在焉的为皇后扇着风,心机却已经飞到了家中,父亲母亲,哥哥姐姐满怀期盼地望着她,一言一语的叮嘱着她,对她说:“尔晴,如果有机遇,你必然不要放过……只要你成了皇妃,不但你一世繁华,家属也能借机抬旗,这是光宗耀祖,一辈子的事。”
弘历勃然色变,冷冷盯着对方。
若非皇后禁止,只怕弘历当场就要大赦天下,乃至大建国库,将里头的珍宝人手一份的打赏下去。
书斋内墨香四溢,待措置的奏折一本本累在桌上,弘历单手支着太阳穴,一边翻看面前的奏折,一边问道:“御史沈世枫参刑部尚书来保,说他诚悫有馀,习练不敷,不堪刑部繁要之任。傅恒,你如何看?”
“嘘。”弘历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降落沙哑,充满成熟男性的魅力,“别吵醒皇后。”
“此事关乎龙嗣,微臣怎敢妄言?”张院判忙道,“娘娘,您已经有两个月身孕了。”
海兰察眨眨眼:“皇上慧眼独具,主子不敢欺瞒,不过这是私事,您还是本身问傅恒吧。”
“好了,起来吧起来吧。”弘历挥挥手,很有些恶人先告状道,“不要在朕面前装腔作势,你的本性,朕最清楚,非至心喜好,怎会常常进入内廷!不过,皇后身边的大宫女当中,尔晴脾气和顺,明玉过于跳脱,至于另一个――真是一言难尽!你会看中尔晴,朕完整能够了解,你放心,朕会为她百口抬旗,不至屈辱你的家世……”
弘历却会错了他的意,笑道:“不是尔晴,莫非是明玉?比起尔晴,这位明玉略微有些……”
“毫无干系?”弘历怒极反笑,“依你的品性出身,该当找个王谢淑女做老婆,魏璎珞不但出身外务府贱籍,还是个胆小包天、率性妄为的女子!富察傅恒,娶妻娶 贤,朕若将如此无德女子赐给了你,将会遗祸你的平生!你记取,大清八旗的名媛淑女,不管你看中了谁,朕都可觉得你赐婚,唯独这个女人不可!”
傅恒但觉莫名其妙,单膝跪隧道:“皇上所谓一己之私,主子不明白是甚么意义。”
屏风上倒映着一个男人的侧影,许是因为经常练武的启事,他的身材保持得极好,映在屏风上,倒像是画师画上去似的。
明玉追了出来,可巧一名小宫女捧着茶盏而来,她心机一转,从对方手中接过茶盏,亲身送到弘历面前,神态和顺的一低头:“皇上,请用茶。”
半盏茶时候不到,尔晴便捧着一套宝蓝色常服返来,隔着一扇屏风,害羞带怯道:“皇上,主子没寻着李总管,只好本身送出去,请让主子服侍皇上换衣。”
“……是”尔晴不知弘历心中所想,但也不成能明目张胆的违背他,只得发展着出门,寻了半晌以后,将怀中衣物重重推到魏璎珞怀中,又恨又妒道:“皇上的衣裳湿了,你送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