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忙问:“先生的那位蜜斯,但是烟雨阁里的人么?”
今后这几天,顾生的传言越来越多,另有人说狐狸已经附在他身上了,别的我倒不晓得,只是偶尔走那条路,总能见他痴痴等待。
顾生有力点头:“那日别的仓猝,自家母回家,便再不让我出门相见,大丈夫一诺令媛,却没法赴约,我只怕她误觉得我背信弃义,只好休书一封,以明情意,可惜未曾问她芳名,只在之前听她唤她那丫环一声容容。”
杨婶道:“没有呢!还在读书,这几日倒颇长进了。”便把我领到楼上去了。
这可奇了,如果烟雨阁的姐儿,再平淡的买卖,丑时也自是待客时分,断不能外出玩耍的。
黄伯不耐烦的紧,半展开一只眼睛道:“昨日来人那么多,我如何晓得是哪几个?”
早晨去送夜宵返来绕了胭脂河小径,公然瞥见顾生还在前次睡着的处所痴痴等候,我忙走近号召,顾生倒还记得的我,笑吟吟的点头,大抵上听闻被鬼狐迷了的人,可不都是惨白蕉萃,神魂倒置么?不想顾生硬是双眼炯炯,面色红润,倒比前些日子精力多了。
我忙问如何了。
顾生点点头:“与人有约,所之前来等候。”
我心下更加迷惑,问:“先生是与何人有约呢?”
顾生用瘦骨嶙峋的手往怀里掏了掏,拿出一封信来,道:“女人日日出入烟雨阁,可否帮我把这信带到我那知己手中?”
我摇点头说未曾走。
杨婶忙道:“这便对了,杨婶跟你讲,千万不成走那条路,那条路闹鬼不说,不是杨婶恐吓你,可另有狐狸诱人!”
顾生内疚笑道:“不瞒你说,恰是端五那天芦苇荡的那位蜜斯,我日日等候,不想端的赶上了,这才互通姓名,结为知己,约好了丑时见面,我娘不在家,我自个儿在家也是一样,便先来等待。”
顾生笑道:“蜜斯自是携着丫环提青灯而来,不然入夜路滑,蜜斯的三寸弓足怎可消受?”
烟雨阁有一个叫容容的丫环?我如何不晓得?是怕泄漏行迹,唤的化名儿?还是那丫环和女人,本就不是烟雨阁的人?
“啥?”好好一个大活人,丢了?
我吃了一惊,那顾生,莫不是去烟雨阁寻那蒹葭蜜斯么?
我笑道:“梅菜胆量那里那么小了,三哥哥明日上学去,把这信交与顾先生罢!”
但是见他这模样,可一定听劝,盼是真有那么个蜜斯,饰辞是姐儿来与他交友才好。
嗯?莫非真的不是妖怪,只是个姐儿吗?
怀着满腹猜疑,我先去了黄伯那边,黄伯正闭目养神,我上前谨慎翼翼的问道:“黄伯,昨日可有哪个丫环过来取信?”
娘低声道:“那顾老太太如何办?”
夜里从烟雨阁出来,倒甚是风凉,我哼着歌儿走着,不防黑暗里一只手搭在我肩上,直唬的我周身一震。
我心下迷惑,忙问:“先生,这几日您每天早晨都来么?”
次日到了烟雨阁找莫先生问容容的事,莫先生点头表示不晓得。
顾生朗声笑道:“子不语怪力乱神,世上哪有那么多神神鬼鬼,再说伊人在侧,就算有鬼又如何?不做负苦衷儿,不怕鬼拍门。”
转头一看,竟然是顾生!
顾生蹙眉道:“她很以身份为耻,虽已有友情,却未曾奉告我姓名。”
小三子对劲洋洋:“瞧着是你送来,定是烟雨阁的姐儿了,大师群情纷繁说是狐狸,没得好笑。”
顾生想了想,道:“未曾。”
我问:“您但是说那顾先生么?”
我又问:“梅菜与那些女人个个熟悉,却不知哪个姐姐?”
我承诺帮他寻寻,顾生千恩万谢的去了。
早晨送完宵夜,顺道到黄伯那边瞧瞧,不想真有一封淡绿色的信封,在篮子里分外刺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