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宁嗔道：“祟德多贵，我怎进得去！”
“叫我勤奋读书呢！”
许宁辫子一甩，跑了，信拿出来，想丢掉，不当，想烧掉，舍不得，夹在书里，想想又不当，拆出来，展平，夹在练字的大摞纸张里，料父母找不着了，这才放心，又写封复书：“我妈妈看了你的信……”不对，把纸撒碎，想想，重新写过：“……妈妈叫我向你问好。我要勤奋读书，不能常给你复书了，请陈大哥也好好读书，不要孤负清华园的名师。”
“这么懂事！拿来给我看看。”许妈妈手伸到她面前。
陈大帅双手扯起她道：“你这是干吗？谁叫你住外宅了？只是一个楼住不下，分两个楼，谁会赶你们走！太太是那种不容人的？畴前我跟你说甚么来！思斐不是都活泼泼到这么大了。”
陈大帅不得不动气了：“你明天如何了！”
说了半句，就吞住，陈大帅还是听懂了，咬牙道：“谁教唆你这类混帐话。太太是漂亮的！”
陈大帅面青如水的来找陈太太，陈太太察颜观色，只是泡茶，并未几言，陈大帅本身忍不住开口问：“侧楼筹算住谁？”
“也有奖学金呀！最贵的那一档，够学费、糊口费还不足，我看你读书的成绩，很能争夺一下呢！最多我帮你补英文。”思凌道。
“说甚么呢？”许妈妈绕到她面前，诘问。
两人便跟许家二老说定，这个礼拜天，许宁跟思凌去教堂。一大早，许宁换了新衣服，往陈第宅来。
这封信去，思啸再也没信来。
过了几日，仁爱病院将店面给了许家，思啸也北上读书了，隔三岔五给许宁寄封信来，倒也没说别的，只是讲讲功课环境。许宁揣着鬼胎，隔几封才憋一封复书，汗淋淋比做功课还累。许妈妈过来人，有甚么不懂的，与许徒弟计议了半夜，白日起来问许宁：“陈大少爷有信给你啊？”
许宁心动。思凌又道：“就是奖学金只供应给信教的女生，不如你跟我一起去听礼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