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大帅在当军阀时,自封的大帅,归顺中心后,受封的军衔是上校,直接统领于颜中将。陈太太点了点头,回房间去,陈大帅犹在活力:“老子在外头流血流汗,返来听鸡零狗碎的聒噪,你说像甚么!”
安香鼻子酸溜溜的,眼瞅着陈大帅:“怎是安设我们?怕是撵我们的呢!”还要再说,陈大帅烦躁:“别建了!大师免得费事。”正值陈太太走来,他劈脸道,“国难当前,兴甚么土木!停了,也免得人戳脊梁骨!”
安香这才发觉陈大帅情感不是普通的差,怎敢再撒娇撒痴,忙忙回身要哄女儿。小铃铛被陈大帅一吼,吓着了,攥着两个小拳头,哇哇哇哭得要背过气去,再不肯听劝。安香急得背上蹿汗。二姨太太尹爱珠正牵着她儿子、陈三公子思斐过来迎陈大帅,看了看,放开思斐,到安香身边,轻柔道:“mm,给我看看罢!”接太小铃铛与奶瓶,喂了一下,感觉不对,到窗前看看,道:“本来孔堵住了。”便拆开奶嘴玩弄。
陈太太道:“是。故乡刚带来的。路上闷坏了些,我拣好的攒这一盘子,正等你返来吃。”
他吐出枇杷籽,陈太太拿水晶烟灰缸替他接着。他道:“刚才我急了,在人面前叫你没脸,对不住,太太。”
陈太太将枇杷递到他手里。
陈大帅持续抱怨:“都晓得要抵当外侮。就说甚么养着人不打战!我是他养的吗?格老子的!我打下的地盘、召的人马都捐给了当局!”
有那么一刻陈大帅想去拉起陈太太的手,咳了一声,只是把手里枇杷塞到了嘴里。
尹爱珠哄得小铃铛不哭了,细声细气劝安香:“mm何必心烦?太太将新屋子盖了,给我们住,恰是大功德,岂不欢乐呢?”
陈大帅原不想吃,鼻嗅其香,目观其色,呆了呆:“这个……家里的?”声音不觉软下来。
“人给了枪给了,就换这么一个小上校。几年的闲着我,有事了想到我了!我给他们卖力去!”陈大帅气得真不轻。